钟九闹漕 第十八章 作者:qiuchunlin 时间:2006-2-18 周六, 下午1:32 第十八章施院内好色之徒受嘉奖府衙里深冤之叟判极刑 
图片说明: Smile 自从钟九被抓进监狱后,施县令简直兴奋不已,蔡得勋也高兴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彼此都为自己能逃脱罪行感到十分欣慰。在此激动之余,蔡得勋便提出到江夏府看望施夫人,其言外之意就是要去与茵茵见面。施启钊正巴不得,不仅欣然同意,还安排了专门的欢送仪式和送行人员。 这天,江夏施府门前热闹非凡。在一片锣鼓声中,有两架官轿前呼后拥地抬到施府门前,在鲜艳夺目的“施府”石门前面燃起了鞭炮。 从前面下轿的是蔡得勋,他穿着六品官袍神彩奕奕,脸宇上泛着动人的光泽,连同左眉上的那颗大痣也不时上下活动着,好像时刻都会从眉宇间蹦出来似的。当他要迈出步履时,在后轿急匆匆下来的施启仲忙上前领路,深鞠躬长哈腰地将蔡得勋引进施府院内。 当施夫人和茵茵不知所措地迎出来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嚯!是蔡得勋来了?”茵茵马上讥讽地说:“当了好大的官呀?搞得这样热之闹之!” “茵茵!”施启仲忙责备说:“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能够对蔡道员直呼其名呢?你没瞧见他那鼎子,是省府粮道赫赫六品朝官呀!” “没关系、没关系。”蔡得勋这才消除刚才一脸的尴尬相,迅速堆满笑容说:“我过去与茵茵就很随便,都是直呼其名嘛。” “蔡公子,进屋里坐吧!”施夫人这才觉得站在门外说话不象样子,忙热情地招呼着。 一面进屋,茵茵一面调皮地说:“蔡得勋就是当了再大的官,也莫想我喊他的官称,唤名字是改不了的。” “没得规矩,就不成方圆。”施启仲仍以长辈的口吻说:“茵茵你也不小了哇,还不懂事?” “主簿大人莫太多规矩了吧!”蔡得勋边进屋边说:“陈规陋矩,束缚人性嘛!茵茵你说是不是?” 施启仲见蔡道员跟茵茵果真随便,待进里屋后,就把施夫人扯到隔壁一间房子里小声说: “嫂子,您家可是大喜临门!” “哟!么事大喜临门呀?我还不晓得呀?” “刚才来的省府蔡道员早就看上茵茵了,今日是特地来向您提亲的啦!” “这可要茵茵自己答应才是。”施夫人并没有大惊大喜的样子,而是显得很平淡地说:“我这个宝贝女儿,她的性格倔犟得很,晓得她看不看得中这个当官的?” “嫂子!”施启仲倒象热锅上的蚂蚁,显得十分急切地说:“堂兄已允了口,再你点个头,茵茵哪会拒绝?这可是难得高攀的一门亲事呢!” “那也不见得口罗!”施夫人仍很平淡地说:“她的婚姻大事,我和她爹都难得作主,主要是她自己……” “娘!快来看哟!”茵茵这时在里屋叫唤:“蔡得勋跟您带礼物来了!” 施启仲闻声一喜,忙跟施夫人使了个眼色。 “啊!我这就来了!”施夫人急忙进里屋去。 蔡得勋双手呈礼物递过来:“施夫人,这是晚辈的一点薄礼,万望笑纳。” “多谢蔡公子!”施夫人双手接过了礼物。 “茵茵,”蔡得勋又拿出两件礼物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洋布衣料,不晓得你喜欢不喜欢。” 茵茵咯咯笑道:“怎么?还跟我送什么礼呀?” “茵茵收下吧!”施启仲这时过来说:“这是蔡道员对你的一番心意嘛!你说呢?” 茵茵还是咯咯笑着:“蔡得勋,我们彼此又不是相好,只是一般的萍水相逢,你何必费这个心呢?这洋布很贵重,还是收回去吧!” “这、这个……”蔡得勋尴尬地捧着礼物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外面又一套锣鼓惊天动地地打进府来,大家出门一看,是群官差送喜旨来了。 一差役问道:“请问施府,省府粮道蔡道员可在贵府?” “啊?在呀!”施启仲忙指着蔡得勋答道:“这位便是蔡道员也!” “请蔡道员叩接喜旨!”另一差役手捧朝旨说。 “本官尊命!”蔡得勋连忙跪下叩头。 “请听小差宣旨!”差役大声念着喜旨:“兹道光二十一年辛丑自聙兹漳顺忻广总督致喜湖北粮道道员蔡得勋视崇阳莎坪河岸溃口为己任舍粮五千担而堵之确保一方百姓转危为安特予厚赏。” 众差役将喜旨、赏银呈给了蔡得勋后,他莫名其妙地接受着这些无功之奖赏,心里不知是喜、是羞、还是一种什么别的滋味。 钟九越狱之后,连夜赶回陈府。当侍人开开门见钟九满身污浊,大吃一惊。陈夫人与蓉蓉见到他后,先是惊喜,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要他快洗澡换衣。 洗罢澡后,钟九满腹心思地来到堂屋里,陈夫人这才关切地问:“九儿,外面到处贴布告捉拿你,前几天王县丞还亲自带人到家里来搜查,你到底犯了么事罪呀?” “干娘,您还不晓得,县衙里那些狗官儿胡编乱造跟清白无辜的人乱定罪名,恨不得把好人都抓光杀尽!哼!” 钟九气愤地说。 “只要你对得住良心,没犯罪还怕天打雷劈不成?”陈夫人也为他鸣不平,继而又担心地问:“你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没被那些王八蛋抓住?” “干娘,他们在山道上抓住我,关进了监狱,我这是刚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 钟九如实地告诉老人家。 “九哥,能跑出来就好。”蓉蓉这时从厢房里走过来说:“现在得想办法找地方躲起来才好,不论你躲在哪里,我都跟你一道去,也使你好有个照应,好吗?” “现在金大伯那里还没有消息,瑞山兄他们还都关押在县衙监狱里,我怎么能随便躲起来呢?”钟九开导地说:“在监狱里我与瑞山兄商议好了,打算里应外合造县衙的反!” “造反?”陈夫人疑惑地说:“九儿,你们要造谁的反?怎么个造反法?” “就是造施启钊、王大普他们的反,要通过我们与乡民用武力把这些贪官污吏扳垮!” “这能成吗?你们真的能扳倒这些贪官污吏吗?”陈夫人仍不放心地说。 “能够扳倒他们!”钟九满有把握地说:“等扳倒了县衙,我们再去扳倒府衙和省府的贪官们,真正地为黎民百姓造福!” “九哥,我跟你一起造反!”蓉蓉听了钟九的一番雄心壮志,也无不激动起来。 “蓉蓉,那我们现在就得离家出城,到各个乡堡去发动组织受苦受难的乡民。” 钟九见蓉蓉不仅不拉后腿,反还愿与她一道干,心里十分高兴。 “走就走呗!我这就去清理衣物。”蓉蓉说着便进自己厢房做准备去了。 “九儿,你们在外面可千万要注意啊!”陈夫人擦着抑制不住的眼泪说:“蓉蓉也只有靠你照顾她了。” “干娘,您老人家放心吧,等我们造反成功后,再来好好孝敬您!”钟九说这话时,眼眶里也开始湿润了。 就在蔡得勋受到嘉奖后不几天,江夏府对金太和的粮案作最后一次升堂。由于崇阳县内一时间处于混乱状态,没有通知来人参加公堂终审。 知府大人在高堂上拍案升堂后,金太和被押上堂来,手和脚都戴上了死囚的铁链。 知府:“囚犯金太和,本府为你抗粮一案多次上报,反复查证,现已全部明了,乃当公立断!” 金太和:“既然府衙已查明,该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了。” 知府:“金太和,你是满意了,因为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本府现公堂宣布:金犯太和抗缴皇粮一案,经报省府审批,乃定死刑!况且凡与本案有关联的案犯,都将捉拿归案,逐个定刑!” 堂下顿时一片嘈杂之声。 “冤枉呀!活受冤枉呀!”金太和高声叫喊。 “将死囚金太和押下去!斩首之日另作公布!”知府最后一锤定音。 众捕快顿时将大声喊冤的金太和押进了死囚。 随着这个判决,从江夏府到各个县,都贴出了判处金太和死刑的布告。 钟九和蓉蓉这天在白霓桥也看到了布告,蓉蓉顿时哭了起来,边哭边紧紧拉住钟九,生怕他一下子从她身边消失似的。 “蓉蓉别哭,要坚强些。”钟九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上人,爱抚地说道。 “九哥,能不能再上省府去告状呀?”蓉蓉不知所措地问。 “不行。”钟九显得很成熟地说:“眼下省府与州府已经串通一气了,告死也告不发,现在我们选择的唯一出路,那就是一反到底!” “怎么一反到底呀?九哥!”蓉蓉又问。 “官逼民反嘛!也就是说,我们先造县衙的反,接着再去反州府、省府,一直反到朝廷去!”钟九咬着牙说,两眼放射出英锐的光芒。 “对!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蓉蓉即刻间好象彻底悟出了道理,非常赞同地拥住了钟九。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8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