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闹漕 第十一章 作者:qiuchunlin 时间:2006-2-08 周三, 下午10:56 第十一章 巧抄袭蔡得勋京城登榜妙周旋汪敦高衙内受监 钟九一人在江夏又等候些日,仍无府衙消息,心里十分纳闷。一天,他独自驱马进省城武汉找一学友会文。不料经过省府时,见不少人围观一大红榜,他也下马观看:原来是京城颁布的会试“状元榜”。他不由得关注起来,细细一看,榜中还清清楚楚地写有蔡得勋的名字。钟九当即在心里为学友和老乡感到高兴。 正值此时,钟九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看,正是他要找的省城的那位学友,二人激动一番,便到学友家中会文了。 钟九通过这次与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学友会晤,他得知些许鲜闻:省府官吏腐化堕落,抽大烟、泡妓院、行贿受贿与日俱增,据说是打自林则徐离开湖北之后开始泛滥起来。尤其是各个执管部门,自作主张,设法子搜刮民财,简直搞得乌烟障气,睁不开眼睛。 这对钟九在精神上是一个重沉的打击。心想金太和的抗粮案之所以拖延下来没有消息,很可能是崇阳县衙拿银钱作了交易。茵茵在江夏府衙前碰见堂叔施启仲,他很可能就是来行贿的。想到这里,钟九更增加了要与之斗争到底的决心,哪怕是把官司打到朝廷去,他也毫无畏惧、誓死不休。 另外,钟九在与学友会晤中,还听到一件简直使他不可置信的事情:蔡得勋前几天也到这位学友家里来了一趟,他除了对自己中榜洋洋得意外,还谈及一些对钟九的不逊之言。什么人杰不思进取呀,贪色勾引女人呀,匪气十足呀,与社会渣滓同流合污呀,如此等等。钟九对这一面之词全然不听,但在心底里也的确涂上了一层阴影。学友尤其还提到蔡得勋的中榜文章,钟九一听便知是自己帮他撰写的治政新论,听说所论述的观点还惊动了朝廷,这更使钟九心里形成疑团:蔡得勋难道是因为照抄了我钟九的文章而犯嘀咕,还怕我钟九到处宣扬不成?抑或是忌恨我钟九的那么一点点才气?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钟九无心在省城久留,带着一颗不安的心,连夜又返回到江夏客栈。可他脑海里总浮现着白天的所见所闻,怎么也睡不好觉。 施启仲回崇阳县衙后,把知府大人收礼的经过以及乡民联名上告的情况一一说与县令听了。施启钊看了堂弟带来的材料和签名的名单后,拍掌击案,横眉竖眼。 顷刻,王大普被召进来。 施启钊下令说:“你作为县丞兼捕头,马上安排所有的捕快和部分差役,按这状纸上的名单,找到那些刁民,要他们快快写出翻供来,以利撤回讼状。”他顿了顿又说,“凡不愿写翻控的,你尽管给点厉害他们瞧瞧!” 王大普接令正要告退,施启钊又叫住说:“还有,赖五也要按府衙通知的日期,绑赴江夏问斩,不得有拖延!” “知道了。”王大普说:“赖五自从劫贼手里抓回监狱后,再老实多了,所拟事实他都认帐,并签字划押按手印,他知道是死罪也无忧了。” “这样就好,省了我们不少麻烦。”施启钊忽又说:“我还听说赖五在牢房里反倒长得满面红光了,会不会是他另有不测呀?” “岂敢岂敢!”王大普接着说:“我以县丞的身份担保,赖五要是在崇阳监管期间发生不测,先砍了下官的脑袋!” “有县丞这般担保,本县令也就放心了。”施启钊说完,伸了个懒腰后,让王大普告退。 是夜。王大普来到巡捕房,命令绍六到监狱里传金瑞山提审。不多时,金瑞山披枷戴锁带进审讯室。 “金瑞山,你知道本官今夜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王大普瞪着双眼问道。 金瑞山也横眉冷对地说:“哼!反正你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货色,不会有好心眼!” “呃!你还嘴硬!”王大普发怒地:“本县丞对你客气点,你还翻翘!告诉你,你那个老子金太和根本没把你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他有钱不来赎你,却拿着钱去州府告状,害你在牢里受苦。对这样无情无义的老子,你该——” “哈哈哈!”金瑞山以爽朗的大笑打断王大普说:“姓王的,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想牢里关的许多无辜的乡民都会高兴的。我也告诉你,等我爹状告发了,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都统统遭到报应!” “放肆!”王大普恼羞成怒:“你们这些家伙别做美梦!自古官官相卫,老子了不起花几个钱,你们都还是老子砧板上的肉,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晓得吗?老子今夜也是特地来消遣消遣的,来人!” “王老爷有何吩咐?”绍六进来问。 “将囚犯金瑞山押上刑堂,老子今天亲自来用刑!”王大普咬牙切齿地说。 “口庶!”绍六与众差役将金瑞山押到刑堂。 江夏州府监狱。金太和在监号里与众囚犯大谈崇阳县衙私改课税、欺君害民的事件。 说来也巧,金太和所在的这个监号里的囚犯也都是抗粮造反的乡民,他们分别是兴国、大冶、咸宁、江夏一带的人。众囚犯在听了金太和讲述的事后,各自也分别讲了他们当地增加课税的事实,然后一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最后,由金太和带头,大家一起唱起一首老百姓遭苦受难的楚调民歌: 黑主好心毒,泪泉无处流。 浮沉千古事,谁与向东流。 今世缘何苦,欲生哪里求。 拔开阴雾日,寻找光明途…… 与此期间,王大普亲自带领捕快们下到各乡,找到一个个原来按过手印签过名的乡民,强行要求他们逐一在翻供书上再签名按手印。有些执意不从的乡民,都被捕快五花大绑抓进了县衙监狱。 不几天,王大普象大功告成似的来向施县令禀报,说那些在状纸上签了名的刁民已有大多数在翻供书上签了名,不肯签名者都关押进了监狱。 “晤。现在虽然搞了个翻供,但还有些筋没有抓住呐!”施启钊又阴沉地说。 王大普不解地问:“大人的意思莫非是——” 施启钊打断说:“这两天我反复琢磨,衙内可能还有内奸!” “内奸?他是谁?” “有个人很可疑呀,想必县丞你该猜得着。” “我看就是汪敦高最可疑。”王大普这时带有积怨地说:“上次他带的那个陌生皂隶进监狱,不知您盘问过他没有,我认为十之八九就是钟人杰。” “还要盘问吗?我心里有数得很呢!”施启钊阴险地说:“你想想,状词后面附的那些官府抄文,只有县衙书吏才有机会接触到。”他忽又拍案起身,恶狠狠地说:“这咬人的狗,我等不得不当心呀!” “大人所见极是!”王大普凶相毕露地说:“要不要先把他抓起来?” “不行。”施县令一摆手说:“这事我自有办法,你主要是派人监控他的日常行为,一有情况就来禀报。” “我这就安排人去监视他。”王大普说完,便匆匆告退了。 鲍老大在外面避了些日后再返回崇阳时,也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将小船划到渔船停泊处便抛锚,再摸黑往自家渔船上去。 “红儿!红儿……”他连声叫唤无人应声。 鲍老大心里一紧,忙跳上渔船摸进渔舱,刚刚燃火,还未点着灯,就被昼夜埋伏在船上的一伙捕快捆绑起来。 众捕快将鲍老大抓到了巡捕房,绍六傲然而坐,两目迸射出凶光。 “姓鲍的,还认得本官吗?”绍六咬着牙齿发出鼻音问道:“真是冤家路窄呀!” “畜牲!你这个畜牲!”鲍老大气愤地嚷道:“你们快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老东西,你女儿关老子屁事!”绍六一拍案吼道:“拉下去,用重刑!” 众捕快在押鲍老大去刑堂时,他口里仍在不停地喊叫:“你们不得好死啊!” 王府内,王大普扮得油光放亮,翘着二郎腿坐在府厅里。一会,两名侍人将换上一身新衣的鲍季红领进来。王大普一见她今天这副俊模样儿,不由得喉咙里直吞口水,一双眼睛淫邪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眸楚楚动人、闪闪发光;原来的黑脸蛋已变得红润润、鲜嫩嫩的,好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儿,让人舍不得摘取;五官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各自的位置;整个身材看上去就象一尊维纳斯立体雕像,无处不迷人。看着这幅“立体艺术品”,王大普喉咙的口水溢了出来,垂下一尺多长,忙又用气吸回口中,尽可能地抑制自己的淫欲,不让自己过于失态。顷刻,他示意差役出去,自己亲手为季红倒茶,不料口与双手同时颤颤发起抖来。 “鲍、鲍闺女,你照、照过镜子么?”他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但说话仍带些口吃:“这、这套衣服,你穿、穿得真、真好看哟!” 季红不知所措,羞涩地问:“老爷,你为何跟我更换新衣呀?” “哦?这套衣服是我专门叫人从汉口带来的。”他颤抖的心这时极力镇定下来,也不口吃了,于是神秘地一笑说:“宝贝儿,我告诉你,你爹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什么”我爹被关押了?”季红震惊地说:“凭什么抓他,他犯了哪条王法?你告诉我!” “你爹偷运抗粮份子金太和到江夏,并与他串通一气谋反,这个罪名不小呀!”王大普故弄玄虚地说。 “我一个弱女子,不懂得什么叫谋反,我只是要去看我爹!”季红说着要出门,还不断地叫唤:“我爹关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王大普连忙拦住她说:“呃!你这样跑到哪里去看?”继而又阴笑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放你爹出来,还要让他从此过上好日子!” “什么条件?你快说呀!”季红急得直跳脚。 “很简单!”王大普又兴奋地说:“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那他就成了我的岳父,谁还会亏待了他呀?” 季红掩住脸畏缩地问:“老爷还没有成家?” “是没成家呀!”他乘机说:“象我这种官儿,天天公务在身,还没顾得上成家。 要接你的话,我就明媒正娶,让我的一个舅爷做证婚人,么样?” 季红害羞地:“这、这种事,只要能救我爹,我爹他、他答应的话,我就、就依你……” “真的?”王大普欣喜若狂:“来人,快传绍六来!” 一会,绍六战战兢兢来王府禀报:“王老爷,鲍老大这老家伙死不认罪呀!” “混蛋!”王大普拍案而起:“你把鲍老大怎么了?嗯?” “正在刑堂用刑。”绍六不知所措,胆怯地说。 “谁要你们用刑的?嗯?”王大普这时走近绍六跟前,挥起手来狠狠煽了绍六一记耳光:“立即松绑治伤,甲级营养,过两天我要亲自招见!” 过了几天,县令施启钊又召见王大普,王大普心神不定,不知县令又遇到什么难事。他知道自己这个县丞也当得窝囊,凡事都得听县令的,由于自己得力于施氏县令的提拔,又有尾巴被县令抓住,不得不言听计从啊! “王县丞,又有个难题得你来解呀!”施启钊见王大普及时来到,心里很热乎,便开门见山地说:“主簿捎信来,说州府那边五千两银子一礼送了,只是同意将案子拖一拖,日后到底怎么定案还不得而知啊!” “下官不是将乡民的翻供书递交过去了呀?”王大普不知所措地说:“难道一点作用不起吗?” “不是不起作用。”。施启钊又叹了口气说:“是还要花钱呀!那府衙的上上下下……”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王大普颇有自知之明地说:“我会去想法子的。” “明白就好。”施启钊说:“唔,你叫金氏父子眼光看远一点,不要因小失大嘛!” 王大普离开县衙便来到茂盛粮行,当他与金氏父子交待后,金春华心里非常不满。 “娘的,又得送钱去塞黑眼!”金春华没好气地说:“要是输了官司,我们可真要亏血本。” “老表哇,莫太小心眼了!”王大普无不责备地说:“那钱是用的,水是流的,只要官司赢了,花去的银子不照样捞得回来。” 金春华心里仍不舒服,但口里又讨好地说:“只要表兄你开了口就是砸了门店我也得为你凑钱呗!走,哥俩还得喝几杯去。” 王大普与金春华在一家新开张的酒店里喝得满脸通红后各自回家。王大普借着酒兴在家里对季红百般纠缠,死皮癞脸地要拥抱亲吻,季红害臊得拼命挣扎。突然管家传话,说狱长来了,有急事禀报,王大普只得松开了季红去大厅。 “禀王老爷,罪犯鲍老大越狱了。”狱长见王大普后忙说:“到底追是不追,绍六要我赶急来报告县丞大人作主张。” “废话!”王大普训斥道:“绍六本来就抓错了人,我要给他治好伤补养后,再亲自向他赔礼。哪晓得他就想不通呢?这样,人虽然跑了,也不能让他白受无辜嘛! ”转而又说:“你传绍六,叫他派人带些银子,找到鲍老大后送给他作为补养费,还要传个口信,就说本县丞想召见他,听清楚吗?” “不!我要去找我爹!”季红这时突然从里屋跑出来,急得直跺脚地说。 “宝贝儿,等会儿我再跟你作商量好吗?”王大普忙哄住季红说:“此时我是在例行公务。” “王老爷,还有事禀报!”狱长于是附在王大普耳边小声说:“牛大王派人来了!” “这事我知道。”王大普不以为然地:“我是不好见他们的,你传我的话,就说押送赖五期间,在我们护送的境内千万不能乱来,要等到过了咸宁,换了江夏府的差役后,他们再可以行动。这样的话。人劫走了就不与我们相干了。晓得吗?” “口庶!”狱长应声告退。 这些天来,打自钟九去江夏后,蓉蓉在家里闷得慌,除了侍候母亲,就独自在钟九的书房里翻书看,显得特别无聊。 这天傍晚,她在钟九的书桌上看了一阵《史记》后,便心神不定起来。她突然丢下书,揭开砚台盖,渗水磨墨写起字来。可是,她写来写去,全是写的一个“钟”字。然后,她将写的字全揉成纸团,都扔在字纸篓里了。 陈夫人经过书房门口,看见女儿这副神态,也不由自主地摇摇头,独自走开了。 正在这时,汪敦高敲门进来。陈氏母女象看到救星一样高兴,问这问那好不热情。而汪敦高却带来两个消息: 先是说到县衙内已派人让大多数联名上告的乡民翻控,这对钟九、金太和他们在江夏告状极为不利;后又说到钟九的同窗蔡得勋中了状元榜,可能要封个品级官员,看能否让钟九通过他在府衙里打开缺口,促成这个官司打赢。 汪敦高走出陈府后,恰巧在街上碰到从茂盛粮行出来的王大普,他灵机一动,忙上前恭恭敬敬打招呼: “县丞大人,近来可好呀!” 王大普先是一惊,忙又掩饰地说:“哦,是汪书吏,你近来也还不错吧?怎么,上街来转转?还是串门儿?” “随便走走。”汪敦高忙抓住机会说:“大人荣升,又建起华堂,小吏因事无巨细,未能亲往道贺,十分抱歉。”他忙用手向前面一指说:“小吏今夜有暇,想顺便请王县丞到幕阜酒家小饮,也顺便祝贺蔡老板的公子中榜,不知大人肯赏脸吗?” “哎呀!我也正想去跟蔡老板道个喜,以前本官对他缺角不圆的地方还得要他不往心里去嘿!”“王大普正中下怀,无不赞同,接着又饶有兴致地说:“汪书吏是施县令的得力手臂,本官今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忙口罗!” “哪里哪里?”汪敦高明知话中有刺,仍佯装笑脸说:“小吏还须县丞多多提携。” 二人说笑间来到幕阜酒家,蔡老板忙迎上: “王捕头、汪书吏,今日有暇,想吃点什么,尽管说,老朽这就安排。” “蔡老板!”汪书吏指着王大普说:“王大人现在已经是县丞老爷,以后可要改变称呼呀!” 蔡老板连忙双手打拱说:“老朽喊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请县丞老爷恕罪。” “哪里话?”王大普也忙回礼道:“蔡老板向来忠实厚道,本官无不敬仰哇!”礼毕又说:“欣闻蔡公子中得状元之榜,即将封官到任,一有佳音,望蔡老板莫忘了告诉本县丞前来贺喜哟!” “王县丞言重了。”蔡老板又打一躬说:“即便吾儿能有功名,也不可忘了家乡父母官的恩德呀!何况他中榜以来没回过家,也不知他前程如何。”说完便去吩咐酒保备酒上菜去了。 顷刻功夫,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桌来,汪敦高忙主动斟酒敬王大普:“先敬王县丞——” 王大普忽然打断说:“汪兄弟,我们是多年的交情,还是以兄弟相称,再说,饭桌上也没有大小嘛!” “那好,我就还是喊王大哥。”汪敦高碰响酒杯说:“来,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饮完后又斟满说:“还有,王兄金屋藏娇,早有耳闻,新喜将临,小弟一并祝贺!来,再干一杯!” “好哇!清、一口清!”王大普也放开酒量。 待王大普酒兴正旺时,汪敦高又乘机说:“王兄,听说有些刁民竟敢上控告官,真是气死我了!唉!专跟我这个文吏找些麻烦事做!” “你还嫌麻烦?我更是害得够呛呢!”王大普借酒泄气:“就是那狗日的金太和, 又他娘的跑到府衙告状,老子硬是忙坏了,连结婚大事也不得不搁下来,哎!真见他娘的鬼!” “金太和竟敢如此猖狂?”汪敦高故意问:“他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人撑腰吧?” “怎么?你也这样认为吗?”王大普突然放下酒杯,疑惑地瞪视着汪敦高,好象不认识他似的。 “哟,王兄不认得老弟了?”汪敦高有意问。 “哪里话,是酒喝多了。”王大普这时的戒备心全无,便幸灾乐祸地说:“汪老弟还不清楚,主簿回来说,知府大人已经收下了我们县衙的一大笔钱,答应帮本县了结此案,还要我们让联名上告的刁民翻供。我好不容易才忙下地呢!等着瞧吧,好消息就会有的。” 汪敦高故意一怔,后又恭维地说:“多亏王县丞高明啦!” 当天深夜,王大普醉醺醺地回到家,直接窜到季红住的厢房边敲门,口里大声嚷着要她开门,活象个疯子一样。 “早跟你说过,一天没正式过门,你就别来我住的房间。”季红在里屋着急地说。 “什么”不许老子进来?”他更是疯狂地踢起门来:“快开门!老子今夜非要进来!” 季红在里屋吓得不敢动,更不敢去开门,可不一会,好端端的门硬是被踢坏了,王大普象条饿狼似的向季红扑过来。 “老爷!你要干什么呀?”季红哭泣着。 “老子憋不得了!”王大普发疯似地抱住季红说:“今夜老子非要跟你睡不可!” “我偏不、偏不!”季红叫喊着:“来人呀!快救救我呀……” 王大普根本不听她叫喊什么,只是象一头野兽似地按住她,狞笑着发泄兽欲,王府门外传出季红的尖叫声…… 同一时间,汪敦高返回陈府,将县衙用银钱行贿而勾通府衙的卑劣行为告诉了陈夫人和蓉蓉,最后说:“事不宜迟,蓉蓉应尽快赶到江夏去,将这些事实告诉人杰兄,让他好想办法对付这些贪官污吏。” “汪大哥,我知道了,等天一亮我就动身走。”蓉蓉不无感激地说。 “这只怕不那么容易啊!”陈夫人担心地说。 “娘,您还犹豫什么?”蓉蓉说:“刚才汪大哥不是说到他和九哥一道审赖五的事么,按这来看,我爹肯定是这些贪官们害死的无疑!” “那好吧,只要能为你爹申冤,你明日一早就去吧!”陈夫人最后说道。 “那我得走了。”汪敦高说完,在陈氏母女送出门后,独自摸黑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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