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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诗：如果可能，我想拥抱亲吻他们 作者：西马 时间：2005-12-10 周六, 下午12:14 (一） 遍山的燕麦，迎风而舞 没有鸟飞过，天空湛蓝 田在坡上，没农具来收割安静 若一只野兔跳过，会成永恒的罪人 哪怕我的眼睛停留在那里 都会担心惊动，和风的轻语 但我担心，处在高地，是否缺氧 依然如此挺拔，剩过平原上一棵白杨 林林立立，移植心中 移植在豫东，它们将会和防护林一样茁壮 五月，我换上农衣，拉上架车 父亲的镰刀显得单薄，我需要一把大锯 锯成一小截，一小截，放满口袋 四处兜售，它们的根来自高原 在肥沃的黄土地，一棵秸杆足够黄牛吃上四季 而麦粒有我的头这么大 2005.12.08晚 （二） 墙上，泥巴斑斑脱落 一些深邃的往事，贴满墙根 鹅卵石样的土豆 透漏着红土地的颜色和苦难 几件破烂的家具，安安静静 被日子的烟灰拓满，黑红 和主人的肤色如此一致 高原上，火堆和阳光一样具有穿透力 像那根挂在钉上的绳子，伸进土地内部 把荞麦，燕麦和村庄一起捆绑 即使闲着，手臂也会紧紧抓住 那些需要取暖和做饭的秸杆 正等着充实简陋的锅底 灰是清冷的，土豆被削成了片片 放在案板上，等着下锅 招呼远来的客人，一把火后 猪和孩子闻香而动，屡次被赶 主人静静看着，蘸着盐和辣椒面的客人 吃完，才端起碗，匆匆填满肚子 饭后，还要上地耕种 2005.12.08晚 （三） 这些茅屋大都没窗，黑夜环绕着 那些善良的人们，恒久不离 油灯点着时，门被紧闭 昏暗的光下，女人一如既往缝着生活的漏洞 男人边吸旱烟，边编织着山外的风景 冬早到了，孩子还赤着脚，在村里疯跑 他向女人提议：给孩子买双鞋吧 村里小学的老师又来抓咱家娃去上学了 听说，免费上学还有补助 可其他家都不让他们家娃去 咱家也不去，都去了再叫咱娃去 孩子在窄小的床上呓语： 阿妈，我要一个花书包，咿呀咿呀…… 火苗已接近熄灭，女人放下针衣 拍拍孩子，说：他爹，睡吧！ 明天，把咱家的面去给阿婆送去些 她中风都好些日子了，嘴歪的，哎…… 2005.12.09晚 （四） 如果可能，我想去看看他们 那些赤脚奔跑在高原上的精灵 穿破烂的衣服，露着肚皮 憨厚地笑着，像极了山顶盛开的雪莲 如果可能，我想和他们一起嬉戏 捉迷藏，蹦皮筋，玩纸包…… 或许他们没有玩过，没什么 我会教给他们，也使我回到那段时光 如果可能，我想拥抱亲吻他们 被高原风吹得发亮的额头 一双双闪烁着梦想的眼睛 一张张即将为生活沉默的小嘴 2005.12.09晚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49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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