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是大哥(外二首)

作者:陈宗华

时间:2009-1-08 周四, 下午3:13

我是大哥(外二首)

●我是大哥

“你是大哥”,很小的时候

妈妈就这样对我说——

当大哥总能穿到新衣服

二弟,三弟只能穿我穿旧的

那时,我很骄傲

“你是大哥”,父亲难得回家一次

每次都有馒头,梨,糖什么的

二弟,三弟拿大的,小的才是我的

是啊,我是大哥,我比他们懂事早

妈妈说——队里要出工了

要我看好他们

还有柴山里的羊羔

那时三弟真小,我就背在背上

二弟小我两岁

他可不那么听我吆喝

常和队里的其他伙伴遍野跑

我是大哥,我听母亲的

我守着我们的家长大

如今三弟我是背不上了

他和二弟一样已远走他乡

偶尔一个电话,谈及——

父母老了,家里怎么办?

“你是大哥”,是啊!“我们听你的”

我是大哥,于是我放弃了在外的闯荡

我回家来守着父母的年老

“你们好好干吧”,我常对他们说

“家里有我顶着”——我是大哥

我永远听母亲的

●爱你,藏你在我心底

昨天是元月一号,在街口

你如冬风害破我的脸庞

我的手被冰水扎了一下

你如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睛

我的舌头被牙齿洁白地咬痛

“亲爱的”——你用密室传音

掀起我的枫衣,让我好冷

让我骨松里的钙

快速地硬化。“亲爱的”……这仨字

翻滚如熔炉里的铁水

却始终没能溅出我的血肉之躯壁

爱你,藏在我的心底

中间隔断十年

彼此互不闻的生讯

从南中国海搏得浪花

我肩承着岛屿的责任

默默地看着你从我视野里小下去

我的耳朵里响彻的依然是从前的银铃

你今天只是注视了我好长一眼

然后默默地匆匆转身

我只能失落地写下这首诗,却不能对你说出——

下世,我等你一生

●菩陀民居

从长满胡子的包谷林土里

阳花的穗垂下一片骄阳

胀鼓鼓的金黄色棒子突破了苞叶后

充实到光雾山石片叠盖起来的人家

背兜结实得令竹子脱尽了柔软的水份

那只小白洋狗似曾认识

项上的小铜铃铛响着中国的音乐

塑料粪桶因季节的成熟

息在屋角了。木甄子上面放着

粘米粒的竹烧箕

我知道灶里的炊烟

才刚刚散烬

桌角上的铝锑瓢旁

天线正从半瓢山泉水里支出窗外

老式收音机陪着挂在墙壁上的麦草帽

聊以色利正在如何地轰炸加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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