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第二十期,请审。

作者:重庆子衣

时间:2009-8-21 周五, 下午9:28

《我灵魂深处铭刻的经文》

转过一地葵花的泪水

它在深重的黑暗里低头

亲近苦难,赞美露水

在透明得近乎神灵的爱里

用一首金黄的闪电,划开

混沌的大地。照亮荒草和石碑

我只想用这样清澈的诗意

去抒写今夜的美

它比明月灿烂,比秋水伤悲

它涌动着我半生的爱与痛

在一个关键的人生路口

做着必要的承诺与感恩

这是母亲仰望过的夜空啊

也是父亲祝福过的黑夜

它们被墓碑抬举得很高

被爱情,擦洗得更加干净透明

它是我内心的长城,正用真爱的脊背

托举我生命旅途上,一段非同寻常的历史

我必须用更加滚烫的爱,用骨血中的感恩

向故土深深鞠躬,向爱情深深致敬

它在我灵魂深处铭刻的经文

将伴随我走过今生今世,直至带回

生命的源头,与父母重逢,与祖先们

谈论这段,可以载入家族史册的爱情

《我笔下的向日葵》

我笔下的向日葵,淌着父亲的汗水

村庄在葵花的露水里苏醒

母亲在葵花地里,用劳作的背影

养活童年贫穷的记忆

我的葵花籽,有哥哥铜质的笑声

有姐姐,灿烂的香气

我们在简朴的葵花籽里生活

我们的村庄,饱满庄严,金黄美丽

我们不提饥饿,不提贫穷,不提葵花

枯萎病死的简历。我们的葵花

燃烧在七十年代的阳光里

我们的村庄乐观向上,苦难向下

我和我的亲人们,坐在铜质的伤口上

用坚韧,用毅力,锻造状如葵花的人生

《我所看见的土地》

如同所有村庄经历的一场暴雨

苦难很高,苦难也很低

河流在翻腾,继而沉默

它内心的火,此处点燃,彼处熄灭

如同所有种子贴近尘埃

泥土很厚,粮食很薄

暴雨浇灭地面的麦苗

浇不灭地下,庞大而坚韧的根系

撑着风雨,多少庄稼仍倔强生长

高梁,大豆,玉米,红薯

我所有的乡亲们,你们头顶的烈日

都是有重量的烈日。你们

趟过的暴雨,都是滂沱的暴雨

悲伤很高时,河流凶猛成灾难

悲伤很低时,阳光照暖成熟的麦地

暴雨只是暂时的暴雨。我所见到的土地

跟天空一样辽阔,跟人民一样伟大

《与伤口好好地谈一谈》

那么好吧,我们坐下来

与伤口好好地谈一谈

谈谈你永不消退的蜜

谈谈你,从末变薄的痛

是孤独在给你引路?

还是往事

碰翻了平静的生活

你又循着浪漫主义的来路

找回我们从前的月夜

多少旧事,在琴弦上长着绿锈

多少旧梦,枯死在花园中

我不想让过去的星光复活

不想让虚无的理想

沸腾旧时,不该产生的苦楚

原谅我,真的承受不了那么多

千疮百孔的生活

不适合奢望幸福的温度

只适合乌镇的水

静静地,从生活中心流过

原谅我,对于不该幻想的河流

我只有微微疼痛地

让梦想,从身边默默流过

并克制自己,不要轻易伸出

破坏现实的手

去碰触那些美,那些毒

《那一声低唤》

那一声低唤,穿越厚厚的黄沙

在无语处,将谁的月光,轻轻碰触

多年以后,我不曾这样

以一滴清泪的姿势回头

我不曾这样,看一枝残萼

带着往日的温度,颤栗在风中

我无力,抗拒你的温柔

无力在某个辗转反侧的月夜

将一脉远道而来的箫音

拒绝在从前的窗口

怀念是一弯清远的月

而我愿意,沉溺其中

与你永恒的美,泪语相拥

《比花红更加娇鲜的生活》

璧南河在疾病中燃烧

它憋着一股子劲儿

像我被当归控制的生活

想用自带的草药

驱除体内,潜伏多年的剧毒

是谁把我的河流压到低处

是谁想晒干

这条曾经丰盈的生命之河

我讨厌药物喂养的月光

这一碰就痛的中年

不断考验着我的耐性

考验着我,对生活义无所顾的追求

谁说病倒的河流不能成诗

谁说病重的爱情不再温柔

这出门就奔往医院的脚步

每一步,都要活出

比花红更加娇鲜的生活

且把熟地

当作一味成熟的药物

它以一个女人妩媚的清风

安抚着璧南河燥热的理想

在我日渐干涸的河床之上

煎熬出苦涩背后的诗意

并仰头喝干,所有的痛

简介:子衣,本名何春仙,七十后生。重庆江津人.现居重庆璧山。零四年底开始诗歌创作。有诗作收录《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诗生活》《岁月》《常青藤》《女子诗歌年鉴》《诗歌蓝本》《大别山诗刊》《璧山文艺》等官民方刊物,以及《芙蓉锦江九人诗选》《当代中国作家名录》《梨花.2008中国诗歌档案>等诗歌选本.

诗观:从词语出发,抵达生活本身。

通联:402764重庆市璧山县广普小学何春仙

邮箱:hcx710623@126.com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121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