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征文 守岁罗切斯特 作者:雪泥 时间:2006-1-03 周二, 下午10:32 **************守岁罗切斯特**************** 清晨还躺在被窝里回味昨夜的残梦,电话里就响起了爵士乐,接着是安妮急促的留言“Ma Fille(我的女孩)早点来,我已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甜点”。这就是我的妈咪,在岁末的最后一天给馋嘴的女儿第一句话。 安妮住在罗切斯特,一个保留着千年文化遗迹的小城。灰色的圆顶教堂,狭窄的石板街,法国式的精致窗棂,小巧玲珑的花园……这里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没有喧嚣的步行街。生活于此,你享受着摩登时代的便利,心际回旋的是上古的祥和、宁静。 大概30分钟的车程,我们一行人到达了安妮的别墅。屋檐闪灿着霓虹灯,两米高的白衣天使站在青松下,手里的金棒荧荧可爱,旁边的铁马和马车也着上了银装。——新年的喜悦在这小小的天地里点缀的满满盈盈。 孩子们是闲不住的精灵,他们拉着雪橇去广场旁的小山坡了。一岁半的布宝宝哭着,打着滚儿要跟去,眼泪是致命的武器,他的爹地还未来得及喝一口热咖啡就背着他出了门,远远还听得到布咿咿呀呀的稚嫩声。 欧洲过新年也像中国的春节,各大电视台竟相推出隆重的贺岁音乐会和保留节目。像<Dinner for One>(一个人的晚宴)是年年今朝,看过几多回,已不可数。而荷兰的小提琴演奏家André Riew今日又将是于某一大教堂向世人拉出他缠绵的心语,他蓝色的眼波,旖旎的笑涡像来自天堂,透着不可言喻的神秘。 此时是法国歌星Michelle Sardou在黑暗中 演唱着他自己作曲作词的新歌<La vie ,la mort etc.>(生活,死亡及其他)。春天时去他的音乐演唱会,听着此歌泣不成声,身体的病和心灵的伤销蚀了所有的泪,那时的氛围与心境同今日是多么的迥然。 这个国际组合的大家族,说着法语、英语、德语、卢森堡语和华夏国的语言。我的倾听多于唇齿的移动,点头是必须的,那是文明人发明的虚伪礼仪,即使你游思万里,还要对着说话的人微笑。安妮的Ice wine(冰酒)沁凉、馥郁,只可惜太甜腻,或许是我 本来就无福消受。酒精的好处是解放了包裹紧严的心,桃花的粉艳代替了不自然的笑容,这一日他可拥着别人的爱妻跳一曲华尔兹,或者Dirty Dance,这一日女人放荡地笑,男人龌龊地玩游戏,小孩满手巧克力,也不会有假道士的批评。 说到游戏,可恶!我是如此的怯懦,说给你们听,连五岁的安祖儿都可欺负我的。他走来,郑重地说“米歇尔,怎么打开这个盒子?帮帮我好吗?”我接过来,轻轻一拉线头,“砰”一声巨响,蹦出来无颜六色的纸带。他们知道我惧怕这种响声,就是想看到我此刻的惊恐,听到我的尖叫。后来,捡起丢在地板上的盒子,仔细一看,分明写着“Party Knalls”。我是饶不了祖儿的,把他按在膝上,挠他的后背,颈项,他笑得几于窒息,忙不迭声地向我哀求“Pardon moi!Pardon moi!”(原谅我)。 火鸡也是新年的保留菜单,但不是我的最爱。晚宴时供给的Canapé(一种好似餐前小点的食物,在小小的土司上涂上各种各样的酱,如鸭酱、鱼酱、肉酱,然后放上西红柿薄片、橄榄、蛋片)和Russia eggs (俄国蛋包)堪称美肴。从6点开始即为守岁,小孩们累了躺在房间角落里的大沙发上睡去,我是10点左右找了间小房,在躺椅上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有人拧开灯,进来又出去了。12点前10分钟,安妮开始逐间房叫醒我们。 前院熙熙攘攘,很多男人手中都拿着香槟,就等着新年的钟声敲响。地上放着一大箱烟花炮竹和摆放整齐的空酒瓶子。烟花就插在瓶子里,这可能是安妮发明的安全使用方法。暗夜里对面悬崖上的城堡显得格外凄美,今夜那个守门人是孤自一人还是在酒吧同陌生人饮着烈酒? 一声钟敲穿透夜的心脏,响彻天宇。“Bonne Année”(新年快乐),拥抱着最近的人儿,吻着他/她的面颊,香槟的白色泡沫溢出趋走天地、心上的恶魔,炮竹声声,笑语声声…… 知否——我的绵绵柔情,亲爱的,思念最深是此时! 2006-1-3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57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