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夜的城市想起父亲>(外一首) 作者:蒋平平 时间:2009-1-13 周二, 上午11:04 在冬夜的城市想起父亲 花瓣将春天凋零作一湾缓缓而过的宿命,母亲的锄头在丰饶的土地里掘出经年的怨叹。二十年前你打马而过,一路桃花盛开。 你走后,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来找过你,母亲说你出了远门! 开水滚烫,茶叶轻轻绽放第二次生命。那些你帮助过和寻求你帮助的人,用圣洁的话语来赞美你。 二十四个花钵里,草药郁郁葱葱。你走后的日子母亲将丁香芍药照顾得妥妥帖帖。 没有咳嗽没有呻吟的夜,记忆凝固成一种胶质状态。黑子在每一个房间抓刨在每一个墙角低嚎…… 再后来,黑子离开了家门——沿着你旱烟的味道么?父亲,黑子可去了你那里?那些你种过的庄稼那些曾经紧紧沾住过你双脚的泥……如今,你以最平和的神情走进他们。 一片土地长出青翠的庄稼,一片土地结满苦涩的果子。 我给母亲讲好了的—— 今夜,儿子不流泪。 捉线的母亲在丝线里疾走,握笔的儿子在文字中驰骋。 划过那些跌宕起伏的缎面,挣脱那些曲曲折折的偏旁部首,思绪的马匹早已鲜血淋漓 在电闪雷鸣的瞬间,在泥水漫过脚背的日子,想起你,想起你那弯弓一样的背脊,儿子的生活就硬朗了些! 父亲,你走后母亲常常在黄昏抚弄你洗得发白的军装,讲你那会开花的笔尖讲你乐善好施治病救人。 三月,手扶门梁凝视你的方向,母亲将黄昏木门和那些水灵灵的桃花,站成我记忆中的老电影。 日子一遍遍回播,庄稼一次次登台。 后园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想起以苦难下酒的那些日子,摇晃的村庄一直喝到胃出血! 寒夜,苍翠的庄稼和在城里的儿子,一度成为热烈的话题。 记性好的儿子注定一辈子洒脱不起来,收紧记忆的丝线决堤的不是江水,是血液!过隙的白驹从来世一路狂奔到今生。无声无息里灵魂被竹竿举过村庄的屋顶。 一粒种子以庄稼的名义穿越千年。一个人能否以爱的名义轮回? 父亲,沿着你血液流淌的方向,今夜,儿子九曲回环,儿子坦荡如砥。 鲜花早已布满你单薄的坟堆 1) 淌过那些挂着露珠的花瓣迷失于山泉小溪跳跃的思维 卑微的怀恋以一只蝴蝶的名誉翩然穿过这稠密的丛林 我还未开口你已经把还未开头的故事在幽僻的小径悄然抹去 浅浅的月色下清亮的调子将季节抚摩作一泓清澈的秋水 怀想一袭绯红的衣裙将这一池清水搅得泪花四溅 你赤脚踩在青石板上手撩青丝侧耳聆听呵呵那唱歌的人是我 2) 你讲过你的心早已波澜不惊那又是什么在草原上奔腾 白云飘飞苍鹰盘旋骏马飞奔的那些日子里我打马而过 是谁将骏马奔跑时遗落的一块马蹄铁擦了一遍又一遍 天山上的每一根花草都拒绝修饰拒绝抒情 我在银妆素裹的世界里将一支雪莲高高举过头顶 心的轨迹上有两行脚印交相辉映一脚浅一脚深 3) 灯光昏黄扑朔迷离午夜城市泛起的蛊惑一浪高于一浪 一座城市起火我以诗歌的名誉从容穿过并因此纯净透明 同过往的日子一 一道别握紧手心呈现的是手背和你单薄的影 行走于高塔灯下的人还未从风衣里摸出烧酒岁月早已烂醉如泥 推开玻璃门随手放去将心收紧而破碎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铺开画布将你少女时倚窗的轮廓用轻柔的线条勾勒并朦胧一川烟雨 4) 在虚掩的岁月之外不经意回眸却跌进你对镜贴花时脸颊的红晕 枯瘦河水下游的青石上我托腮而坐等待江水带来你的气息 草木稀疏峡谷喑哑一座早已征服河床的木桥颤巍巍地抵达彼岸 雾气蒸腾晨霜简洁那些唢呐吹醉的红腰带是否进了你的家门 笛声清远时光明净季节的咒语令一只子规啼出道道殷红 思绪凌乱稿子苍白水流的疼痛靠零下一度的冰块坚定信心 5) 沉没的日子不想开口一开口这个世界瞬间就会远离我们 十八年前我意气风发热血沸腾曾指着天山最白的雪说过 十八年后我会用红绸一万丈铺排到你家门口铺上你的阁楼 低头穿过荆棘丛生的小路小路尽头破旧的禅院郁郁葱葱 于经年的钟声里惊醒 发现鲜花早已布满你单薄的坟堆 蒋平平 男 彝族 笔名:牧人 玉人来 平仄平。1982年10月21日生于“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之“夜郎西”。现居安顺,某杂志编辑,大之道文化(http://tw.netsh.com/eden/bbs/717713/)版主,作品见《诗刊》《散文诗》、《当代诗风》、《大西北诗刊》、《彼岸》、《中国当代校园诗星作品精选》《黔风》、《安顺文艺》《安顺周刊》等。 诗观: ——诗歌往往表面十分平静,却暗流涌动! ——诗歌是舞蹈,散文是散步! 博客:http://blog.sina.com.cn/jpp19821021 通联: 561000 贵州省安顺市西秀区文联 电话:13688537600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96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