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投稿-请指正

作者:孙培用

时间:2007-7-04 周三, 上午8:11

故乡的土地(散文诗)

/孙培用

收 割

这时候,你不得不拿起工具,走向田野。因为时间是这样规定的。

首先收割的是高粱,红红的穗燃烧的正火。接着自然是水稻,水稻善良,且富有感情。接着是那些丛生的杂草,它们可以做饲料,喂养牲畜。接下来是富有辛辣味道的葱,葱的性格被许多人接受和认可。接着是维生素很多的胡萝卜,胡萝卜的生育也成了问题。再下来是幸运的韭菜,韭菜一生中曾遭无数次杀戮,不过韭菜对那些刀具熟视无睹。接着是竹子,竹子除了幼时受熊猫喜欢,用途还很多,主要是被文人利用,把活生生的诗歌写在上面。还有芦苇,它是不屈不挠的,可以燃烧、造纸。还有……接着是田野、土地,接着是辛劳的农民。

最后被收割的,会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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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 陵

平原的尽头,越过所有的视线。土地将丘陵塑造。如海潮涌起,又退去。蛰伏的浪,恒久的波。匍匐着,向往着凝固。永久的姿势。

鹰,以数千米的高度鸟瞰四野,河流逶迤。小船般泊于丘陵腹地的村子,人的目光不见得不高,又不见得太远,却一定不会望不着丘陵。丘陵,不断起伏,沉浮着滚动的夕阳,炊烟袅袅,柔软地将丘陵缠绕。

历史回归,唤来遥远的梦。学习播种,学习收获,学会生存。丘陵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抚养众生。

是见惯不惯么?也许正是的。丘陵几乎每天都在目睹着生与死、荣与枯,见证了太多的生命轮回。在丘陵眼中,一个人的老去,无异于一片随风卷落的荆棘叶、一茎衰竭倒下的青草根。一个活着的人,无异于荆棵向上挺拔着的一根枝条、草丛中土地上的一粒种子……

于是歌声又起,与五谷的清香混在一起,抚养生息。于是知道,这便是生活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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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 稼

庄稼沐浴了阳光,庄稼吸收了水份。

这些庄稼,怀着质朴的心情,和我们一起卷起裤管,穿上水鞋。深入更进一步的泥土之中。去寻找生命拓展的根。

面对庄稼,生长的 姿势真实而且自然,我们肃然起敬。风走过时夹道鼓掌,欢迎我们这些浪荡在土地之上的游子。那些充耳的赞词,让人感到亲切。

而秋天的庄稼,在风掠过之后,弯曲着脊背,等待着收割的辉煌。阳光四射,镰抖落一身的沧桑和风霜,纷纷走向庄稼,做又一次彻底的交谈。幸福的感觉充满周身。

走在季节的脚步里,与这些庄稼紧握着手。很多纯情从手心,扩散到心与肢体。这时,又有鸟儿飞起,把那轮红彤彤的太阳,衔入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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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 具

农事开始,农具便走出家门。光闪闪的眼睛,注视着土地。以尖锐锋利的方式,靠近植物,逼近土地深沉的内部。

节气和雨水,一遍遍打磨。农具通体光滑锃亮。春种秋收,农具忙个不停,叮当的声响熠熠生辉。

季节长得茁茁壮壮。农具,站在季节之中,汗水淋漓。与炊烟和河水相邻,农具简单的样子,不言不语。

农具因此很珍贵,不论是铁质部分还是木质部分,都切割着我们的一生,都代表着一种原始而艰辛的过程。

除了农具,谁又能使我们,如此地眷恋泥土的温情。除了农具,谁又能使我们,如此地贴近土地与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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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艾

想起苦艾草,任何关于你的传说,都变得有趣。那些生长着野花的山谷、河畔、高岗,总是生长着大株大株的苦艾草。

为何总是没有年轻的时光,总是一副衰老的面孔,灰色的面容,粗糙的记忆?在乡村农历五月,一种苦涩的清香,弥漫着每一个人。

而我们会相互对视,阳光鲜亮。苦艾,在这个季节,将日子熏染。某一个时刻,母亲会把苦艾挂上屋檐,期盼生活更多的赐予。

艾火熊熊的燃烧,在夜晚。火光照亮每一个面孔。许多蚊虫落荒而逃,不在乱哄哄的叮咬。我们可以度过美好的夜晚。

沐浴风,和阳光,大家都满意地笑了。乡俗古香古色,简简单单地想过之后,干枯之后,我们又要想着收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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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 刀

弯月似的镰,放射光亮一派如火如荼。沿着风尘与劳苦,漫漫银素依旧。想着多年以前,祖先就是如此挥舞镰刀,消退的生机又会隐隐地繁衍。重复一个姿势,回旋岁月不休且舞且歌。而后,成为构思一面红色旗帜的坚固图案的重要部分。

那一片片庄稼,惹人神醉之后朝我们款款逼近。晴朗朗的天空,一种力量使我们放下思想,拥抱此起彼伏的声浪。

握紧镰刀,就握住岁月的风雨,握紧乡音的呼唤,握住温饱,握紧明天的餐桌。手指颤动,挥镰的喜悦激动无比,倒下去的庄稼,以另一种方式接近土地感受恩泽。抒发一尘不染的心情。

镰刀,它使我们通向饱满的结局,与镰刀握手,冲动的情感不可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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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 事

春天,目光延伸,遍阅农书,小麦与水稻,高粱和玉米,它们的叶尖摇曳而动,参差了梦想。

农事就在村庄周围开始,田野的蛙鼓拥挤着家人的欢笑声。挥动各种农具,对母性的土地,对那些植物,我们逐渐认识深刻。

某一段时间,锄头和犁铧也会锈迹斑斑。然而一接触农事,它们便可以耀动亮闪闪的目光,提醒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农事之中,草帽更接近阳光,装饰家人。家人的身影日渐丰满起来。想着那些粮食,从田野送至眼前,再到我们嘴唇。一段艰辛的距离,使我们感动。

多时不见,锄头和犁铧离我们渐远。那些有汽油味道的机械往复于田野之中,分担家人的汗水。

而我们还会时时刻刻记住每年的农事。它告诉我们,如何认识生活,认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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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其实老屋真的很老了。斑驳的瓦,班驳的砖,班驳的门。班驳的记忆。回忆会像潮湿的泪水,感染。

这古老的屋宇,青灰的瓦楞上摇曳着瓦楞草,波浪起伏的檐,柱脚在沧桑世事中倾斜,都已经历了岁月的风雨。

站在老屋前,远处的高楼下一片倒影,与老屋遥相辉映。大理石、茶色玻璃、彩釉瓷砖……这些都是并不遥远的事。

我是在凭吊过去,还是在冥想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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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 街

这是一条残存的街。那边正在开发建设。一条右拐左弯的巷子伸直了,也长不过老人一根吧嗒在嘴上的烟袋锅。

到底你是残街生命的一部分,还是……还是残街是你生命的一部分?灿然的阳光下,残街给人们的感觉,并不是好与不好。

哗哗的雨里,你能看到残街哭泣的泪。骤然的风里,你能辨析残街呻吟的痛。

即使消失了,在记忆中,仍会是一种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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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培用,1973年9月出生,辽宁盘山县人。热爱文学,已经在《鸭绿江》、《诗人》、《诗神》、《花溪》、《盘锦日报》、《辽河石油报》、《抚顺日报》、《千山晚报》、《中国人口报》、《辽宁日报》、辽宁人民广播电台、《辽河》、《新蕾》、《青春诗歌》、《散文诗》、《散文诗世界》、《香稻诗报》、《经济日报》、《农民日报》等报刊、电台发表作品1200余篇(首)。有作品入选《2006年度散文诗》、《湿地情怀》、《香稻十年诗选》、《中国当代小诗大观》等诗选。中外散文诗协会会员.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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