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使诗歌语言明白、流畅、韵味、波澜起来

作者:山城子

时间:2009-1-12 周一, 上午11:35

如何使诗歌语言明白、流畅、韵味、波澜起来

文/ 山城子

语言的明白,是极容易做到的——只要不是故意让别人看不懂。“得鲁依,这个新鲜的名词/新鲜的浆,再一次被我咀嚼”。(轻若芷水《得鲁依》)这里的“得鲁依”本来是读不懂的,但说“这个新鲜的名词”,就十分地明白了。“我转过青石板和小巷/ 就看见得鲁依,在路灯下飞”(同上)尽管还不清楚“得鲁依”是个什么,但我们至少知道了它是个可视物体,而且会飞。这就是明白的语言。

语言的流畅,就是读起来具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效果,或者就叫具有音乐性。从感觉上来说就是不拗口、不别扭、不生硬。从理论上说就是注意音节的平仄结构,就是每行中连续的平声或仄声以不超过三个音节为宜,至多不超过四个音节。“我的唐朝 我回来了/ 你可思念我/ 那个手捧香书的女子/ 我回到了家/ 回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方 ” (晨阳《相爱之诗》)这就很流畅的。因为平仄结构还合理。分析一下看就是:“仄平平平 仄平平平/ 仄仄平仄仄/

仄平仄平平平平仄仄/ 仄平仄平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平”。白话诗中出现的结构助词(的地得)与时态助词(着了过),读轻声,这里均归入了平声。诚然,这不是最佳,但是很合格的。最佳应当是:平平仄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平仄仄。就是或平或仄连续二、三个音节交替变换。流畅的另一个因素就是节拍,就是一、二、三个音节为一拍(至多四个)。“我的︱唐朝︱我︱回来了︱/ 你可︱思念︱我︱/ 那个︱手捧︱香书的︱女子/ ︱我︱回到了︱家/︱ 回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方 ”晨阳的这几句诗,就是这样的拍节,读起来就具有了音乐性。

语言的韵味,是指语言内在的一种审美情趣,或是音乐性的美感,或是色彩性的美感,抑或是情趣的美感的渗透。“偶然经过/ 空气涂抹寂寞的单色/ 相遇你 在眸子相碰的一刻 / 楚怜 忧愁/ 着实刺伤了我/ 击打一曲伤感的歌(娜姿《过客》)”这一节诗,音乐性的美感很强,首先强在“过、抹、寞、色、刻、我、歌”同韵音节的参差运用。诚然,这必须是在明白流畅的基础上的,而娜姿的这节诗,无论从平仄结构上看,还是行进的节拍上品味,都是很流畅的。

语言的波澜,一个是用词上体现的语言本身的重叠起伏,一个是语言建构的意象上的跌宕起伏。例如陶然的《榴花细语》的末节:“盼望凋谢/ 不惜娇颜消陨/ 盼望重生/ 孕育满腹晶莹/ 盼望成熟在八月里/ 一树骄傲的垂青”。这里建构起来的三个意象,从“娇颜消陨”到“满腹晶莹”再到“骄傲的垂青”,就是意象之间构成的一个很大的跌宕起伏,亦即一个很大的波澜。

语言的明白、流畅、韵味、波澜,不是单项单纯存在的。而往往是同时显露出来的。“得鲁依,这个新鲜的名词/新鲜的浆,再一次被我咀嚼”。这样的诗文本不仅是明白的,而且也是流畅的,两个“新鲜的”的复沓也使句子有了韵味,而从“名词”到“浆”再到“咀嚼”也有了意象上的波澜。

不久前我写的一首《北望汶川》(发表在《常青藤》第7期),也可以体会语言的明白、流畅、韵味、波澜并行的效果。全诗仅8行,分4小节。如下:

大地震蒙难了太多的生命亲情与空间

太阳下更觉呼吸的可贵溶于尘世自然

两边的茶田碧绿直抵远处的山寨山坡

目不暇接的白蝴蝶构图为素色的翩然

一切生灵必于冥冥中息息相通又相惜

采蜜传粉无声都是默默的悲伤与悼念

从黔中北望汶川忍被连绵的群山障目

退休的老人们散步已无别的话题交谈

首先是没有读不明白的句子,其次读起来也挺顺口,而且押韵的。这就是明白流畅的了。行文中叠字、复沓,以及句子成分的排比或排偶的运用,不仅有了音乐性的审美,也具备了色彩上的审美,韵味已在其中了。而“生命亲情与空间”、“溶于尘世自然”、“远处的山寨山坡”

“冥冥中息息相通又相惜”、“默默的悲伤与悼念”这都具有语言本身的重叠起伏的阅读效果,当然也是波澜的了。

以上请同学们仔细体会,或许对你们会有些启发作用吧?(1500字)

2008-7-21于黔中文化村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96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