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美丽灵魂的舞蹈————楚中剑诗歌《跳舞的红丝带》浅读 作者:星儿叶子 时间:2008-7-09 周三, 上午8:00 美丽灵魂的舞蹈 ——楚中剑诗歌《跳舞的红丝带》浅读 星儿叶子 很早就在论坛拜读过楚中剑老师的诗歌,也很早就听说他的大名。但是,沉下心来如此认真的品读他的诗作还是第一次。去年以来我一直收到楚中剑老师主编的《金立》,在第59期上看到了杨青云写的一篇评论文章——《一个叫做幸福的词——感于楚中剑的三首诗》(此文已被《大众阅读报》等多家报刊转载)。这篇文章的最后附录了楚老师的三首诗歌,其中一首就是《跳舞的红丝带》,我被这首诗深深的吸引了。而且忽然记起这首诗曾在论坛非常火爆,只是我未曾认真读过。说句实话,我对很多先进的诗学理论是不了解的,对楚老师的诗歌也没有更多更全面的认识,但这首诗本身所散发出的诱人味道还是让我忍不住抒发一番感慨。 “跳舞的红丝带”,这是一个非常鲜明生动的意象,富于美丽迷人的色彩。读完全诗,我强烈感觉到,“跳舞的红丝带”就是诗人美丽的灵魂在鲜活的舞蹈。它跳荡出一个个活泼的音符,充满至真至纯的美感,具有返璞归真的魅力。那旋律时而悠远,时而切近;时而激烈,时而宁静;时而深沉,时而质朴。这跳荡中涵盖了历史、现实与未来,融合了自然与人类,容纳了物质与精神。巨大的时空跳跃,丰厚的情感交融,多重境界的交织,汇合成一个丰富多彩、激荡跳跃的大舞台,这是一个多维主体的舞台。而把这一切和谐的融为一体的就是诗人那颗散发神秘感的美丽心灵。 “神的孩子在跳舞。我们都是泥土/天才在未来的土壤诞生”,这里出现三个主体——“神的孩子”、“我们”、“天才”,这三者其实没有明确的分界,它们是交织在一起的,既分又合,统一于诗人的心灵,成为一个对立统一体。如果把它当作主体一方的话,那麽它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然后它像多棱镜一样由内而外的向客体世界折射和反射,于是,诗人对理想的想往,对现实的关照,对未来的想象都交融在一起,形成一个色彩绚丽、变幻多姿、多层立体的诗意空间。这成为诗人独特的主客体交融在一起关照自身与外在世界的方式,这种关照使诗歌具有了极大的超越性,超越了一般意义的单纯主客体的关照方式,这不仅拽开了诗歌的深度、广度和高度,而且创造了一个极度自由的思维和情感的穿梭空间,为下文滚滚而来的意象群准备好了精彩舞台。 于是这些从远古走来的自然、文化和精神以及人类历史的脚印都出现在诗人的时空世界——“秦腔,亮剑/额尔古纳河左岸,考古,木鱼化石”,这些纵横时空的意象,展开一幅幅辽阔、悠远、丰厚的画卷,交错堆叠,互相映衬和生发,最终相容于一。自然与人类,历史与现实,物质与精神交织在一起。这多重意象的排列里蕴含着诗人对人类生存和生命奥秘的深深思索和苦苦探求。 使用大量名词入诗显示出诗人的极大功力,词语的线性排列产生的是多维立体的效果。人们曾大为赞叹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一诗中对名词的奇妙运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首句叠用九个名词,象电影的蒙太奇镜头那样,通过画面的组接,引起观众对画面以外涵义的联想和想象。全诗通过廖廖数语,便将游子漂泊天涯的秋愁刻画得淋漓尽致,因此成为一首描述游子羁旅之愁的极品。然而,《天净沙•秋思》中这些名词意象还仅仅在一个时空里造境,诗人楚中剑已经大大超越于此,他大胆运用大量超越时空的名词意象,创造出无比恢宏而奇异的诗歌境界(这是本诗一个鲜明特色)。我们不由赞叹诗人神奇的思维力和想象力,以及心灵的极大爆发力。 踏着风雨雷电,乘着滚滚波涛苦苦追寻之后,诗人最后为我们归结为一句话“把生命交给旷野,把心带回家”。这一句真是精妙至极,可谓经典之句。它无比诗意的概括了人类历史的本质和生命的本质。无论我们走过多少路,做过多少事,最终我们的生命都平静的交给了旷野,从来处来到来处去。只有我们人类的“心”即精神是“带回家”的,是不断延续和传承的。古今中外无数哲学家、思想家和文学家穷其一生探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也做出了种种不同的阐释。无论怎样的解答,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生命的物质体——无论群体还是个体,无论是时间性的还是空间性的——最终是有限度的存在,而鼓舞着人类生生不息、顽强生存的永远是一种不断积累、延续和传承的人类精神。而这种精神的核心归结起来就三个字——真、善、美。诗人楚中剑说过:“我一直在尝试着一种新理性精神,在高扬新的人文精神的基础上,重建文学艺术的价值与精神,守护与充实人的精神家园”,而这首《跳舞的红丝带》也正是诗人这种高尚追求的一个明证。诗中包含了深刻的哲理和禅意,而且还是唯物主义的,其中饱含着诗人苦苦探求后的宽容、大度和坦然。诗人用如此朴质的词语如此生动的意象揭示了生命和人类历史有些沉重的规律,其中的超然与豁达,展示了诗人开阔的胸襟,给人以亲切和温暖的感觉。这种审美的愉悦其实源于诗人灵魂的高贵与美丽。 在深刻认识人类生存的本质之后,诗人非常深情的向往一种返璞归真的生命境界,而这种生命境界就是真善美的境界,它既是人类精神的本源也是终极目标。诗人是如此执着的向往,满怀激情的歌唱,于是都化作了那悠远飞翔的“舞”里旋出来的“我的童年”、“山里的新娘”、“野兽的回声”、“流淌心谷的歌谣”、“尘埃里冒出雪莲”、“来自煤层深处的呼唤”。“童年”的纯真、“山里新娘”的圣洁、最原始质朴的“野兽的回声”,一切都那麽真切,那麽纯粹,那麽动人心魄! 悠远的“歌谣”,如涓涓溪流永不停息的流淌在诗人的心谷,那里流淌着多少美梦,多少遐想,多少美好的向往!圣洁的雪莲花掠过尘埃,傲然挺立,灿然绽放,那是诗人美丽的灵魂绽放出神奇的花朵。“来自煤层深处的呼唤”啊,诗人对真善美的热切渴望已经达到一种极致。 这些到底是什么?是诗人的纯真,是人类的纯真,是我们对最原始的不加任何修饰和装潢的纯美真挚的人类精神的执着与向往!这是怎样的一颗赤子之心的跳动啊!这又是怎样动人的“美梦和痴情”!就像反抗土地开出的花朵,诗人的心跳动的舞步,旋转,旋转,现实世界的“聚光灯”还在眼前晃过,可他已无法停止滑向“美梦”的脚步,几乎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那欢乐的旋律如破冰的泉水叮咚作响,义无反顾流向春天的原野。大地盎然的生机、大自然的活力、淳朴的情感在这跳荡中爆发和绚烂。 “种子过新年”,无法抑制的生机与活力要快乐的发芽,“清泉与烛光”、“皂荚与水藻”、“都市柴门的旋风”、“云雾、腊八粥、农舍、雪峰、信念”都在“红丝带”上跳荡,如滔滔江河,一泻千里,势不可挡。此时诗人的情绪已达于高潮,激越、昂扬、振奋,不可抑制的喜悦之情,兴奋充满了神经。诗人的满怀真情、深情和激情也深深感染了我们,我们也随之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喜悦与激情,内心深处涌动起感动的波澜。这浩荡的气势 、这激荡的豪情,是诗歌的魔力,更是诗人那颗美丽的心灵放射出的五彩光华。 激越之后已进入未来时空,“红丝带。黄鳝地衣。白山黑水/流向未来时空。/温柔打量动荡的世界/找到自己那片海”,这已经是一种由现实世界升华而来得理想境界,这也是诗人执着追求、激情旋转之后必然进入的境界。“动荡的世界”已经远去了,所有的美化为心底的一片“温柔”,这“温柔”是爱,是容纳,是融合,是物我为一。诗人已然痴爱着这美好境界,心底里涌动“温柔”的情愫,从而进入一种舒缓的、平和的、大美的宁静,如同一滴水躺进自己那片大海的怀抱。“天堂到底有多美”?是啊,诗人的灵魂有多美,天堂就有多美。诗人的陶醉如此深沉,深沉得令我们感动。此时,我们真想和诗人一起拥抱那“天堂”——我们心中的天堂。 “灵魂可以不朽。假花真的不香”,这“假花”到底是理想境界的象征还是现实世界的象征已经并不重要,我们清晰的感觉到诗人进入“天堂”境界的瞬间也已经走出了“天堂”,一次灵魂的舞蹈完美结束。最后三句是回归现实的理性之思:“闲,就要闲得像诗一样”、“肉,一次不要吃的太多”、“所有的美食,重要的是鲜嫩”。这感觉是否竟有些现实得透底,也真实得透底,无论从哪个角度理解这些意象,我们都无法否认它的清醒和理智。 我们可以看到在美梦的“舞”里,诗人始终没有忘记现实世界的存在。“聚光灯”、“都市”、 “假花”,这些现实的因素增强了诗歌思索的维度,是对比的参照物,更突出了美梦的可贵与诱人。诗人看到了很多美“延伸在生活之外”,可我们生活在“生活之内”,这是生活的悖论,也是生命的悖论。那麽诗歌与艺术就给了我们一些饥渴时的粮食和水,让我们暂得逍遥与快乐,这里又令人哀叹了。 无论如何,“跳舞的红丝带”是如此美丽迷人,动人心魂,诗人还要跳下去,人类还要跳下去。 以上对楚中剑老师诗歌浅读,仅表达对诗人的敬意。 附: 跳舞的红丝带 楚中剑 神的孩子在跳舞。我们都是泥土 天才在未来的土壤诞生。秦腔,亮剑 额尔古纳河左岸,考古,木鱼化石 把生命交给旷野,把心带回家 田园世界亦真亦幻,看到她就想起我童年 山里的新娘。野兽的回声。聚光灯 歌谣流淌心谷,尘埃里冒出雪莲 来自煤层深处的呼唤。美梦,痴情 种子过新年,清泉与烛光,皂荚与水藻 都市柴门的旋风,云雾、腊八粥 农舍、雪峰,信念,在生活外延伸 红丝带。黄鳝地衣。白山黑水 流向未来时空。温柔打量动荡的世界 找到自己那片海,远来的和尚,大唐的经 借花献佛。告诉我,天堂到底有多美? 灵魂可以不朽。假花真的不香。下午茶 闲,就要闲的像诗一样 肉,一次不要吃的太多 所有的美食,重要的是鲜嫩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79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