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点燃生命之火 唱响理想之歌 作者:星儿叶子 时间:2008-11-16 周日, 下午6:15 点燃生命之火 唱响理想之歌 星儿叶子 黑马,原名肖旭亮,1966年生于河北省清苑县。1985年开始在国内各类报刊发表诗歌作品,1987年与友人创立四季風文艺创作中心,并长期从事《四季風》杂志编辑工作。现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保定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四季風文艺创作中心副主席,《四季風》副总编。1998年出版诗集《世纪末狂想曲》。 认真拜读了黑马大哥的诗集《世纪末狂想曲》及其诸多新作,很想说些什么,但我还是犹豫了很久。说实话,我向来不畏惧于文字的,但我却诚惶诚恐于直面一个丰富、高贵而美丽的灵魂,而黑马诗歌就不折不扣的展示了这样的灵魂。这就如同面对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我害怕我的任何文字的拙劣伤到了它的天然之美,也如同面对一朵绝色的花,只愿远远欣赏它,不愿靠近。而且我还有不知站在怎样的立场用笔行文的苦恼,因为无论从年龄、阅历、才识、成就哪方面讲,他都是我尊敬的师长,我来谈论他的诗歌,心理上是有困难的,虽然我知道他的平易谦逊和宽容大度。所以,我首先要声明,所有不当之处还请黑马大哥指正。 黑马是一位“点燃生命之火,唱响理想之歌”的诗人。他说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确实如此,他的诗歌中到处闪耀着理想主义的光辉。他的诗歌充满对生活的热爱与宽容,对理想的热情与执着。他的自我牺牲精神、乐观主义精神、博爱精神如一条条亮丽的彩带,共同辉映出他诗歌灿烂辉煌的理想主义色彩。 把黑马的诗歌放到历史的坐标系来考察,我们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世纪末狂想曲》是20世纪末中国诗歌最后的神话,是理想主义者发出的最悲壮的歌唱,闪耀着理想顽强不屈的光芒。但是随着新世纪的到来,随着社会激烈的嬗变,这道诗歌的光芒终于淹没于思想意识和文学分崩离析的动荡之中(但它并没有消亡,只是变换了形式,开启了新的大门)。黑马诗歌鲜明的体现了这种世纪末的过渡色彩,应该说,在诗歌史上具有历史阶段性的典型意义。虽然他宏阔的声响在那时已然杂沓的浪涛声中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它自身的光辉标识着它永恒的价值。这也证明了黑马是一位具有历史责任感和宏大包容精神的卓越诗人,今天我们读他的诗歌,回望历史,我们只有由衷的敬慕。 在《我们今年十八岁——《四季風》总第77期卷首语》一文中,黑马写到:“生活的意义其实很纯粹,无非就是痛苦着,快乐着,创造着。因为生活的痛苦,我们才哭泣,因为生活的快乐,我们才唱歌。四季風,还在吹,可是,风到底是什么??其实风就是我们的哭泣,为人民的疾苦,为自然的劫难,为花谢,为叶落;其实风就是我们在唱歌,为世间的真诚,为美丽的景色,为理想,为爱情 “风啊,四季風,其实就是我们的生命,就是我们永远的姓名,四季風在吹,就是我们的生命在律动;四季風在吹,吹绿了高山,吹绿了河流,吹绿了世界,吹绿了所有热爱生活的心 ” 在《相思鸟 相思树——四季風文学艺术创作中心成立18周年回顾》一文中,我们看到这样的评价:黑马“以其热情奔放的品格,饱蘸激情与理想之墨,揭示人性的光辉,横扫人类灵魂深处的空间垃圾”。 黑马诗歌正是带着这种崇高的理想主义的追求,直抵事物真善美的内核。无论初期单纯一些的作品还是后期纯熟的作品都直接凸显了一个伟大灵魂的所在。《村边小语》里塑造了一个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的少年形象,《内流河,外流河》向往着“奔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梦之滨》闪烁着追求理想之梦的光芒。《夏日美学》中诗人热爱“阳光”“绿野”和“季风”,还有“一支笔/跋涉于同历史自然接轨的古河道中”,他满怀深情的歌唱,“啊/这样的人生/多麽有幸”,这是多么纯朴的挚爱生活的情感。诗人的灵魂像阳光一样明丽,像绿野一样葱茏,充满盎然生机。这种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光热和生命力于素朴中轻轻拨动读者的心弦。他的诗歌中到处流淌着这种光热和活力的流,股股沁入读者的心田。他的生命充满了激情,他的诗歌充满了激情,他说“你的生命不能没有海上的风暴的洗礼”“你的梦里不能没有海鸟的歌声/没有见过大海/纵然写了一万首诗/也绝对算不上诗人” (《看海去》)。他是真正的诗人,一位胸怀里激荡着大海浪涛的诗人。他浪迹天涯,漫游祖国大好河山,他的激情在大海,在高山,在草原,在他不停息的脚步里,在他广阔博大的胸怀中。大海是他理想的象征,也是他胸襟的写照。古有李白壮游天下,今有黑马闯荡四方,说他为生存而奔波,毋宁说他为诗歌、为理想而流浪,这是诗人的流浪。 黑马在他的诗歌中多次热烈的赞美“爱”, “爱”是他关照世界的方式,是他生命光热的源泉,是他灿烂理想的火种。他说“我们因为爱而美丽”(《爱》),“从前生来/到来世去/生命因爱而美丽”(《红楼一梦》)。在《请允许我说,爱你》一诗中,诗人向山城大街上的一位美女说“爱你”。诗人认为有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之爱“生命更有了些活力”,鲜明生动地刻画出了一位天真可爱的诗人形象。只有心底纯洁无私的人才会有如此孩子式的情怀和行为,我们的诗人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在《小三峡石》一诗中,诗人始终记挂着那些用石头换钱的孩子,“今生今世的梦魂里/再也抹不去那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稚气的眼睛”。《我来自地道战之乡》则满怀深情的歌颂了自己的故乡,对故乡英雄的历史充满自豪之情。 《倾听二〇〇〇》 我的目光 穿过了无数城市和乡村 由此变得深远 可是人的命运 竟然是这般难以改变 我的外衣硬硬的 像风一样的冰冷 索性 再把那唯一火热的心 抛向天空 化灿烂的星光 权作地球的儿女 对宇宙的贡献 从此 躯壳空空的 仍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游动 灵魂空空的 留恋着地球表面日渐稀薄的 臭氧层 人类的生活 仍是那样的无奈 仍是那样的生动 我的那颗心 已在飘渺的宇宙中 同无数的天体一起 井然有序的运行 让我的目光 同无数的光辉一起 流泻下来 给世人以温暖 给万物以灵性 让那空空的躯壳 让那空空的灵魂 一为琴二为瑟 鸣奏出天籁之音 有一天我快乐的死去 人们记得我的声音 无须记得我的姓名 《倾听二〇〇〇》可以看做是诗人灵魂最生动的写照。在诗中,一位真正的诗者,一位充满大爱情怀的诗人的灵魂闪耀出璀璨的光芒。这首诗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作品。诗人在生活中艰难的求索,“我的外衣硬硬的/像风一样的冰冷”,但他没有在生活的磨难中颓伤,而是始终怀着一颗“火热的心”,要“给世人以温暖/给万物以灵性”,哪怕死去也要为人类“鸣奏出天籁之音”。生活的艰难砥砺出了一位大气以豪、容天纳地,具有恢宏壮阔情怀的诗人。黑马告诉我们,诗者有大爱,诗者当自强。 在漫长的历史时空里,总会有最明亮的星星闪烁光芒,它的光芒不会永远被遮掩。正因为黑马这理想主义的光辉,他没有随时代而沉没,他托举了诗歌,也坚韧的托举了自己。我们赞美一种与时空对抗的精神,包括诗人在社会潮流面前的韧性。伟大的灵魂将在这艰难磨砺中诞生,伟大的精神将凌驾于不可逾越的现实之上。黑马诗歌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并且必将随着时代的脚步走向更辉煌的明天。 黑马的理想主义是建立在对现实清醒认识基础之上的,因而显得更加可贵。苦难的童年给了他一双飞翔的翅膀,他说“我始终在生活的底层,对于生活的渴望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始终没有放弃,在这个过程中,我懂得了什么是人民 。”最真实、最生动、最丰富的现实生活成为诗人理想与追求永不枯竭的动力与源泉。在时代巨变的大潮中,当很多人还处在迷惘、惶惑之中的时候,黑马以其现实生活的冲锋精神最先感悟到了时代嬗变的阵痛,并以自己诗人的敏锐神经、卓越的艺术才华迅速捕捉并忠诚记载了这一历史的真实,这是令人惊讶的。所以说,黑马是“第一手生活”直接诞生的诗人,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磨砺出的诗人。他与高踞文化顶端的知识分子诗人是有区别的,相较而言,知识分子诗人对社会历史的感悟要尖锐一些,却也“第二手”一些。刘向东在给《季节的合唱》(四季风文学艺术创作中心十八周年创作回顾作品集)一书所作的序言里说:“真正的写作者最大的喜悦不是得到承认,也不是得到现实利益,而是面对生命和生存,他敢说 “我在写”。他们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最正直、最忠诚和最可靠的灵魂。” 我们从黑马的诗歌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时代的影子。他的诗歌展现了特定历史时期人们精神风貌的某些本质或侧面。他20世纪90年代前后创作的诗歌明显呈现一个振荡的特色。一个优秀的诗人从来都是关注社会现实的,他会和历史一起振荡。不可否认,在当代某些时段精神的极度荒芜在中国人的心灵上尤其在诗人们的心灵上投下过阴影,这个印记在黑马诗歌中也呈现出来。他的诗集《世纪末狂想曲》是1998年出版的,当时应该是诗歌的非常低谷时期,许多同龄人都在物质下迷失、困惑与彷徨,有些声音在沉闷中找不到出口,不知如何发出来。而黑马在这时候发出了一个诗人执着而明朗的声音。历史的影子永远也不可以抹去,站在新世纪的高坡上回头遥望,我们看到诗人蹒跚走过的足迹。 1991年诗人创作的《世纪末狂想曲》是一首寓意深刻的诗歌,呈现出比较隐晦的特色。“有墙封闭/无墙荒凉/我们思念栅栏和篱笆/拒绝冰与火凝铸的铁窗”,其中蕴含了比较多的时代寓意和社会人生的思考,诗人的诗集以此诗命名也绝非偶然。诗人曾发出震动人心的感叹:“一次追求/便是一个悲剧/啊 不 /一枚叶子/一片翎羽” (《逃出躯壳》),这里蕴含了太多的人生况味吧。再看这首《我的诗是灰色的——答某编辑》:“我悲哀我的诗是灰色的/我眼里的天空是灰色的/我脚下的路是灰色的/行人们相互的目光是灰色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诗人“最后一次申辩/我有过绿色的青春/我有过红色的硕果/是火啊是亲爱的火焚烧了/我的灵魂没有能化作五彩祥云”。我们无法确切知道诗人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挫折和变故,但我们可以肯定诗人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经受了现实风浪的捶打、淘洗、颠簸和磨练。这是诗人某个时期心境的写照,其实也是现实投射在诗人心灵上的影子,也许这并非完全是特殊性的展现,或许会具有某种普遍的揭示意义。但诗人诗情的内核从来不是灰色的,哪怕在灰色生活中也永远向往着光明和美好。在《偶然》一诗中我们看到诗人深重的忧伤,但在忧伤里依然歌唱和向往着希望。《抽烟人》则塑造了一个忧郁沉重的诗人形象,但他仍没有忘记“制造光明”。 “赤裸的灵魂/浸泡在阳光里/生命/刻进了蓝天”,我们在这里已经看到了激越昂扬的豪情。(《青青的,亮亮的》),《赠友人》发出激情的呼唤:“是骏马/就不能总是/留恋于/槽历之间”“远山呼唤着你/那儿/日夜涌流/甘美的清泉。”《灵魂坛》里诗人说“杀死了上帝”,“我们是上帝”则充满爱的激情与大无畏的精神。 《相思鸟,相思树》可以看作是诗人这一时期的经典之作,也可以说是诗人的代表作—— 早晨 太阳频频呼唤我 黄昏 星星频频呼唤我 归来吧,相思鸟 你啼出的血已染红一片片一片片树梢 我的翅膀已折断我的喉咙已喑哑 终于跌到大地上 青山里,古刹旁 变成一株植物 我的名字叫相思树 弟兄们来我枝头栖息 让我们的思想和声音 交融在一起 成一条永不枯竭的河 流走了风风雨雨的凄苦 却流不尽那蔚蓝的天空 这首诗歌是令人震撼的!我惊叹,什么样的诗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歌!一个热爱生活、热爱大众具有奉献精神的诗人,一个敢于直面现实的诗人,一个执着悲壮的理想主义的诗人,一个勇敢而胸怀浩瀚的诗人,一个才情卓著的诗人,他就是黑马。啼血的相思鸟,翅膀折断,喉咙喑哑的相思鸟,跌到大地上,化作一棵植物,化作一棵相思树,也要让“弟兄们来我的枝头栖息/让我们的思想和声音/交融在一起/成一条永不枯竭的河”。这首诗思想深沉,内蕴丰厚,寓意深刻,凸显了一种悲剧性的壮美,其中包含了诗人对现实生活极大地宽容和理解,以及对人类精神的终极追求。它想象奇特,意象新奇,空间阔大,构思精巧,音韵谐美,可谓自然天成,浑然一体。真是奇绝之作。 黑马诗歌中充满对现实的反思精神。黑马说他受北岛的极大影响,而北岛走的是批判现实主义路子。而黑马的反思是有高度和深度的,既关照于外在,又关照于内在,顽强的在坚守着些什么,信念、理想与高尚的追求是其内在本质。《在一个温柔的晚秋,终于感到了》就是如此,我们听到诗人执着的叩问现实,也叩问自己:“更加孤独的是谁/是我吗/是海吗/是星光吗/是小船吗/是来自海底的歌唱吗”。我们看到诗人苦苦追寻的身影,“我的灵魂流浪到天涯/遥远的风不能告诉我/哪里还有一个家”(《隐者》)。《听村老讲古》则是对生命短暂的思考,对生命执着的赞美,有很绵厚深长的意味。《笛之梦》里有蓝色的忧伤,这是成长的忧伤,回忆的忧伤。成长使人们失去了很多纯真美好的感觉,就像那支曾经向往而今拥有的长笛已然吹奏不出“那童年的旋律”,对生命的深沉思索在不刻意间饱满的流露。这种看似平淡的表达有点似陶渊明返璞归真的境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似瘦而实腴。《世纪的恐惧》是对现代人精神状态的刻写和关注。诗人说“原野上的花朵/才是真正的美丽/原野上的歌声才是真正的传奇”。 黑马诗歌中还有一道独特风景值得关注。一首《我开始想你了 山城》展开了诗人第二故乡的大门。十几年来他浪迹大西南,他说那里是他的第二故乡。当我听到诗人这句发自肺腑的话时,我有些惊诧。他是河北保定人,是燕赵大地养育出的诗人,具有燕赵大地豪迈的气魄。但无可否认,十几年漫游在大西南,他对那里有了深入血脉的情感。所以他有许多写他第二故乡的诗歌,也有许多怀念家乡的诗歌。写雾都重庆的《城市风景》表达对底层女子的关怀与同情,表现出一个诗人的温情与良知。《别离之秋》写离别家乡、告别亲人之愁,“故乡的岸渐渐远了/车厢里亮起一盏盏灯”。《山城街头》是浪迹异乡思念家乡之作。《故园》是对故乡的眷恋,对人生的回望。对故园的依恋之情如此深长,但为了梦想依然在流浪,诗人问“何时行囊成一双翅膀/盘桓于故园之上/泪打湿热土/次日成霜”。我还是愿意把他看作河北的诗人,这样对他诗歌的理解可能便利些。但他的诗歌里确实充满了李白式的浪漫主义情怀,那么就把他看作属于祖国任何地方的诗人吧。 为什么我们要写诗?因为生活剥夺了我们,也丰富了我们。有人说,我们处在一个“活着,多半是一种无奈,活下去,多半是一种无辜”的时代。是啊,活着就是现实存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生活就是锻造,人就像火焰中、砧板上的铁,不断被烧烤、捶打、剥落和砥砺,最后会变成什么其实真的是未知数。我们不甘心完全被动,要和生活“对抗”,要给“活着”作注脚、写规则和定意义。于是人们忙活了很多事,当然也包括写诗。“写作是为了保留对于一种现实的记忆,或者通过写作来确立现实,发现有关永恒的某些信念,以对抗欺骗和遗忘”(刘向东语)。又有人说,诗说到底就是为了不掺水地传达一种真实感受。写诗真的能不掺水的传达一种真实感受吗?何其难也!因为活着就是拖泥带水的,生活就是拖泥带水的。所以,我们在诗中传达的感受都是我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好恶而截取的某一部分真实。我们老实的承认了这一点,谈论起问题来才会更客观公正,才会更清晰,才会更轻松。从写诗的本质来看,写诗应该是源自生命体自身的内在需要,“写作是一个人可能仍然成为个人的最后场所”。 于是,从写作目的看,真正意义上的写作者是可以分类的,一类是主要为自己而写作的人(可能同时也真实呈现了生活的和他人的本质),另一类是为自己同时也为他人而写作的人,这种写作者往往是理想主义者。黑马应该属于后者。 正由于他理想主义的追求,再加之他受李白浪漫主义诗风的影响很大,使得黑马诗歌总体倾向上呈现出鲜明的浪漫主义色彩。我们喜欢征服高山,而且这是绝对可以实现的,哪怕它是珠峰,但我们只能游弋于大海,徜徉于它的怀抱,却无法把大海揽入怀中。黑马诗歌呈现给我们的就是大海的境界,浩渺无边,深长幽远。小的装饰和雕琢是多于的,小风景、小情调也不足为乐,因为他的诗歌是大情怀、大气象、大境界,具有容纳时空、包容万物之气势,达物我相容之妙境。《月之传奇》大开大合的建构,神奇的想象,神秘的象征,天地人融合为一的意境,充分显示出黑马诗歌的独特魅力。 完全解读黑马是不容易的,他的诗情如大海,风景太多太美,变化万千,他的每一首诗都是一个新鲜的境界。他不是刻意做诗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一首诗,他的生活便成了诗意的生活,生活有多少风景他的诗歌便有多少风景。令人惊叹!他写的《在冉庄的地道里——谨献给我的外公和冉庄的父老们》《海风吹过——写在盼香港回归的日子里》都是巧思新奇之作。 黑马诗歌生活气息浓郁,一般是加工过了的生活横断面的截取,由此展现生活的真实性、立体性和丰富性,但里面都融入了诗人最美的情思——善良、温情与光明。现实的血肉与理想的精神如此完美地结合也令人惊叹。《203室的字条》就是这样的诗歌。 黑马的诗歌中特别直接而立体的凸现了诗人自己的形象,诗人对自己毫不掩饰和隐晦。诗人的形象成为诗歌意境的一部分,而这个形象真实纯朴、热情明朗,所以就直接吸引了读者,成为诗情的有机组成部分。在当代不少诗人的作品中,我们往往看不到诗人自己的影子,也许是有意为之,也许是无奈之举。诗人太深的隐蔽于诗歌纷繁的意象和迷离的意境中去了。黑马的诗歌是相反的。比如《黑马在世纪末的一天》中,“那个自称诗人叫黑马的家伙/在这料峭的春寒里/又走下小楼了/向朋友家的炉火走去了。” 黑马诗歌平和的叙事式笔调充满迷人的魅力,那流畅的笔在生活的细节上滑过,把生活的美韵全部饱满的呈现出来,叙述之中加入抒情议论的点染,可谓画龙点睛,恰到好处。《美丽的河谷》里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故事,如童话般散发出神秘祥和的玫瑰色彩。他的诗歌总是于轻巧的景物设置和变化中给人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耐人寻味,意味隽永。 “默默告别/升起的那颗亮星/是遥望我的清泪吗/天还是蓝的/我却笼罩于/村庄的阴影里了”(《赴约》)。 一个诗人到底会带给读者些什么?我想诗人最终给读者的不是一堆文字,或名言警句,而是一种熏陶、感染和启迪,是一些清新的空气,一些独特的味道,一个独特的磁场,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和氛围。而读者期待于诗歌的,也是最直接、最感性的那点“舒服”,你的作品直接透彻的感染了他,他就会欣喜和喜欢,你的作品便通过读者得到了价值实现。所以,什么样的诗才是好诗呢,首先是为大众所理解和喜爱的。在这一点上,黑马的诗歌是无可超越的,他的诗歌达到了雅俗共赏的境界。 黑马诗歌带给我们很多思考和启示。真正的诗人需要在本土化、民族化、开放性的中国生活中锤炼,要勇敢的面对,沉着的思考,精彻的表达。最后以鲁迅先生的一句话表达对诗人黑马的敬意并结束全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923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