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新加坡凌江月散文诗集《文字花径》赏读 作者:詹义君 时间:2010-10-13 周三, 下午3:42 清幽的文字花径 自在的诗意行走 ——赏读凌江月散文诗集《文字花径》 •高 云• 女人的生活本来就是一种诗意的栖居,再一诗歌或散文诗,就更为诗性飘逸,而女人与诗永远存在一种内在而隐秘的关系。 —题记 当诗意离我们越来越远,当人们都在物欲之中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当生命的毛茸茸的质感被僵硬的物质、技术和理性打磨得过于平滑的时候,我们必须重新找到生命的诗性,看到诗意的光芒,让生命回到原本生存的意义上来。而生命的诗性和诗意又如何才能获得呢? 前段时间,四川《西部文苑》主编詹义君先生向我推荐一本来自新加坡著名女诗人凌江月的散文诗集《文字花经》,我以为是可给我们一些有益的启示。 打开这本散文诗集,犹如打开了一个新奇的世界。随着诗人精心铺就的一条清幽的文字花径,你会渐渐地沉浸在一种诗意的氛围里,忘掉现实的枯燥和乏味,以及人事的纠结与烦恼。在自如的诗意行走中,诗人引领着我们,在获得一种诗美享受的同时,不禁会想到诗性生活予人的意义,甚至不经意间就会触碰到那根早已麻木的神经。或许,这不是诗人在探寻和诗写时就事先能预设的题旨,但这在诗人清逸的文字花径里,确乎能让人想到更多。这可能是诗人既期望又无法预料的事情。因此,在这一意义上,《文字花径》自它问世的那一刻起就具有了存在的价值及意义。 关于诗人,据有关资料记载,凌江月原名彭瑞莲,系新加坡公民、诗人、作家,长期从事教学工作,并担任《新风诗刊》副主编、安徽《民间》时报副主编,除了写诗(散文诗),也写散文、小说等,已著述诗文集4部。就是这样一位外国公民,长期以来一直坚持中国文字写作,并期望通过汉语写作来实现其人生的意义和自身的价值,这让我们感到十分的亲切并好生敬意。之前,在中国大陆的一些报刊上曾拜读过这位女诗人的作品,但因零零星星的卒读而不系统,留下的印象不深。而这次有幸捧读她的散文诗集实乃人生的一次机缘。 读凌江月的散文诗,经常可以看见一种曼妙的想象力,从中生发出许多快乐、感动,甚至悲伤,使我们被她的细腻的思维与活跃的心性所折服。世界每一个细小的局部,在她的眼中都具有了情感和温度。我们不妨看看诗人放在诗集首页(曾获“中国散文诗之星”佳作奖)的《枫桥依旧千山外》,诗人充满激情的诗笔,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情景交融颇为生动的画面: “枫桥上的等待,恍似一缕飘渺的云烟。陈旧的船儿啊,是不是已停泊在江水边?” “惆怅的心情,总是幻想着回到远去的从前,遥想那月落乌啼的夜晚,就这么瞬间过去了几千年!今夜的霜雪依旧是轻轻洒落在初冬的天边;昨日的渔火早已熄灭无迹,只有姑苏城外寒山寺的钟声,依然敲打着永不改变的晨昏。” “……寺院里的访客,已不再乘坐客船而来,虽是涛声依旧、江水悠悠,可那风流云涌的趋势就这般淘尽了多少美好的当年!” “阁楼上的钟声可曾敲起你的记忆?你的船儿啊,到底停泊在枫桥的那一边?” 这一章散文诗展现了现代诗人穿越时空与唐代大诗人张继直接对话而颇为旷达疏放的诗意情怀。诗源于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正是此诗引发了诗人无限的诗性与丰富的遐想。在诗意的层层推进中,我们感知的不仅是诗歌恒久的魅力,也为诗人凌江月用散文诗这一新型而优美的文体带给我们许多新的思考和别样的诗韵美感。此诗开合较大,且收放自如,情境与意象交融互呈,很具诗美和抒情特质。倘若诗人只是对原诗作一些诗意上的阐发,没有自己的情感和体验的融入,那么无论怎么写也难出新意。在这里,原诗只是作为背景材料和凭借,藉此,诗人通过对历史的关注和瞻望,找到了打通与现实生存的通道,寄寓和抒发了现代人的意识情怀与思考。我们知道,原诗写的是秋夜旅人的凄冷愁苦的意绪,但这在凌江月的诗中我们似乎已看不到这一意绪的存在,而看到的则是诗人通过凭借的手法,将这一意绪升发为更为高迈的千古幽思。而诗人凌江月看上去却气质平静、内敛而沉郁,这种借古人的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块垒的方法,往往能让人在黑暗中瞥见灯盏的光芒,看清那条蒿草没膝的小径。这样的诗美特质和艺术手法同样浸淫在她的《西安怀古》、《夜泊赤壁古战场》和《昨日烟云》。 由此,我们似乎可以说散文诗是一种很个体化的文体,它表现的不是外部事物,而是主体的内在感觉、情绪、想象;所以,有生命的散文诗必然会烙上个人深刻的生命体验的印记。换句话说,散文诗就是诗人对世界的倾诉、叩问、求索、热爱与憧憬,其表现形式上应该是深沉的、辽阔的、舒展的、自由的,散文诗的品质属性应属新诗的一种存在形式,也就是说是新诗的另一种。 通过诗人对散文诗的不断探索,我们看到凌江月的许多作品都表达着一个诗人对生活智性的期待和对身体中精神境界的追求。诗人通过她的创作实现着一种自我的救赎,在慰藉心灵的同时,也使她的读者获得了内心的明亮和力量。 在《心中有树亦怕风》中,诗人这样写道: “树大招风,当风的树首当其冲,受害无穷;当街的树,除了风的骚扰,还得忍受城市的喧嚣;深山密林的树亦难幸免遭受砍伐、解体成材的厄运!” “树被摆布,树无选择的权力。……树若有知,树心苦;树若无情,树必枯。” “人生在世,亦树似风,看树观风,恍似雷同。” 这章散文诗表面上看是在写树、写风,但实则是诗人采用拟人、类比和象征手法,将树和风人格化描写,而意象鲜明,诗笔干净洗练,并透着较为深刻的哲理和意趣。她的《墙》、《门里门外》、《花开花落花自语》均属此类作品。这种将日常事物很自然地赋予诗意,并形象地言说类比,让人迅捷地就接受到诗人发出的信息,很好地彰显了诗人的诗性本质和获取诗意的能力。歌德曾说,诗人的本领,正在于他有足够的智慧能从惯见的平凡事物中见出引人入胜的一个侧面。而以上作品正是这样,诗人用质朴的语句引出了一个个独特而生动的侧面。 诗人竭力“追随文字”和驾驭文字的能力,不只是为了“那份从文字里透出来的活力与张力,体会它的感性和理性。”而在于文字是诗人实现其自身价值和人生意义的最佳途径和方式。诚然,我们得以认识诗人是通过她的文字、她的文学作品,而不是她的教学或其它。或者说,不是她的情韵优美而富含哲思和意趣的文学作品,我们又从何知晓其人其诗。显然,是她通过文字、通过诗打通了这个世界,是文学和汉语把诗人推向了人生的高处,以至我们才得以仰望。 诚如诗人所说:“谁想要过这种悄悄来去于无声无息的人生?纵然不曾掀起一片浪花,不曾留下点滴的声影,也总要将生命涂上淡薄的色彩!”(《在生命的涛声里低回》)。诗人不甘于“无声无息”的人生,这就势必要去找到“留下点滴的声影”和“将生命涂上淡薄的色彩”那完全属于自己的“文字花径”,在芬芳自己的生命的同时,也芬芳着他人的生命。与其说这是一个从事教学工作者的美好心愿,不如说这是一个诗人对生命的价值意义的诗性诠释。 对于散文诗,凌江月有着自己的理解与追求:她认为散文诗是一种“让人心灵平和的文体,若无哲理和内涵来支撑,多读也令人生腻。”因此,就散文诗的创作问题,诗人进一步阐释并指出:“传统散文诗以直线方式创作注重意境,而新一代以着重意象的方式进行创作,两者之间各有千秋。按本人之见,若以两者合而为一,意境和意象间相互并用,这样的散文诗作品必另有一翻新境界。”(《谈说散文诗》),基于这个观点和看法,能与之对应的作品在她的《文字花径》中能找到许多,诸如《枫桥依旧千山外》、《点燃心灯》、《在生命的涛声里低回》、《伫立风前》、《雨在时序转移中变换了心情》等等,均可视为这类实验探索性作品。至于作品是否被大家接受认可,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总体上看,凌江月的散文诗在艺术上的可贵之处,在于她从不故作艰深,那些直抒胸臆的散文式倾诉与独白,或借物言志与抒怀,或暗含哲理类比与象征,都极具诗性情怀的心理色泽、音乐调式和语言魅力,其清新与明亮、温润与质朴的诗美质地,使得诗人凌江月在清幽的文字花径里自在的诗意行走中,显得是那么地洒脱超然和怡情自得。当然,这一切都源自诗人情韵优美的《文字花径》,源自诗人敏感而博大的诗心,源自诗人极为真切而诗性的笔触,因而,才有了更多的翘首与期待…… 2010年9月14日于清镇无欲斋 高云 字空灵、号无欲斋主,贵州清镇人,诗人、作家、诗评家,作品见诸百余家报刊,并入选《中国作家名篇欣赏》、《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中国诗歌读本》、《启迪中学生一生的精品美文》、《中国文学作品大系》、《中国散文家代表作集》等,代表作有长诗《寻找》。 通联:551400 贵州省清镇市红枫大街237号地勘大院内 手机:15585154306 邮箱:gaoyun1957@126.com 本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6326b5bb0100lf00.html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2769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