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作者:红居

时间:2006-1-02 周一, 下午3:22

女人有预感,今天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刚接到那个大人物的电话。怪怪的,让她摸不着头脑。但是,她觉得这是个不吉利的征兆。然后,左眼就不停地跳。

电话是下午3点钟打来的。这是女人的拂晓,她已经习惯了黑白颠倒的生活。

“还记得梦露吗?”

“当然记得,美国的大明星,一直以来你的偶像。”

“不,我是说那条母狗。”女人想起来。大人物说过,他家里养一条纯种“贵妇”,名字也叫梦露。

“哦。记得。它怎么了?”

“我打算把它送给你,就在今天。”

“为什么?你说它是你的命根子啊!”

“不要问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两个小时后到。”

不容她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大人物有些一反常态,他一直很温柔的啊。

到卫生间烧上洗澡水。女人赤身团坐在床上吸烟。只要房间的温度不是很低,她在家里总是喜欢赤裸着身体。不大的房间,四碧放着至少5面镜子,大大小小,女人喜欢随时看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她坐在床上吸烟,对面就是一面大镜子。她不停地吐着烟圈,让自己的身体弥漫在烟雾中。这种效果很好,可以虚化开始下垂的乳房以及出现褶皱的皮肤。

她应该步入少妇行列了,说不准已经是中年人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女人在几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失忆经历。

“肯定有年轻的时候”。她很自信自己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坯。

“这么好的身材不知道便宜哪个臭男人了。”

大人物坚持说他就是女人失忆前的男人。

他们是在一次肮脏的聚会上相识的。这始终是个谜,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与他身份不相符的那次聚会上?

“是天意让我们重逢。”他这样解释那次相遇。

女人宁可相信男人的话。从此便离开了这座城市著名的色情区,搬到大人物为她准备的这套一居室的小窝。

“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女人坚信自己还会失忆。所以,对于一切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一概保持难得糊涂的状态。比如这个大人物,她只知道所有的人都对他必恭必敬。称呼他“老大”“大哥”“头”。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前认识她的人就改称她“大嫂”。要知道,他们向来都是称呼她“大姐”“搔娘”的。

吸完第五只烟,估摸洗澡水已经烧热。女人来到卫生间开始往浴缸里放水。这套房子最窘意的地方就是卫生间很大,足可以放一个大号浴缸。大人物说,他喜欢洗鸳鸯浴,所以,选择了这套房子。其实,他一周最多来这里一次,大多数时间是她自己沐浴。

今天,因为她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心情烦乱。所以,就不期待与大人物的鸳鸯浴了。

躺在温烫的浴缸里面,她又点燃了一只香烟。女人恐惧白天,她有意把自己的生物钟弄颠倒。黑夜是她的爱人。现在是白天,她只好用香烟和水抵御恐惧。

这个办法很有效,一支烟吸完,女人便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那个男人又来了。

不知多少次,男人闯入她的梦中。这已经成为惯例,女人时刻期盼着这种状态的出现。这才应该是她失忆前的男人,高大,粗鲁,甚至有些野蛮。她在梦中唤他“爱人”。

正在女人就要与男人合二而一的一刻,大人物忽然停止了动作。他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你呼唤的爱人到底是谁?”

“是你啊,亲爱的。”

“不,你向来唤我老公的。”

“真的是你啊,亲爱的人。”她并没有在意大人物的情绪,她不希望把自己悬留在半空。“求你,不要停下来。我只有你一个爱人啊!”

“瞎话!已经不止一次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呼唤别的男人。”大人物喘息着从她身上爬下来。“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和我同床异梦。”

这是昨天晚上发生在她与大人物之间的对话。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听到的是大力关门的声音。

这就是女人心慌意乱的根源。大人物从来没有连续两天光临这里的先例。

此刻,女人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

大人物赤裸着干瘦的身体,斜跨在浴缸边缘。狭长的瘦脸贴近女人,狞笑着注视她。

“噢!你要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到的啊?”女人伸手想搂住他的脖子。打算把他拖进浴缸。这种游戏他们不止一次作过。

大人物迅速躲闪开她的拥抱,直起身子。

女人注意到浴缸傍边的硬纸盒子。

“又在做梦吧。打搅你了,呵呵。”大人物一边指着地上的盒子,走到卫生间门口。“自己打开看看吧,梦露在盒子里。”

女人看到他斜靠在门框上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瘦脸在抽搐中扭曲着。

“他妈的。这个肮脏的小骚货,居然怀上了野种。”大人物的声音很小,像在呻吟。“我让它永远不能发搔。”

女人水淋淋地爬出浴盆。

她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并不是因为大人物的话,她没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恐慌来自于她看到了硬纸盒里面的一团被染得血红的毛团。这一定就是梦露,它的下身还插着一柄长把匕首。

“怎么下得了手呢?”女人俯下身子。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上慢慢流下的是鲜红的血。梦露的血,她自己的血,大人物的血。慢慢地屈服着地球的吸引力。很快,她眼前血红一片。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这样对待你的。”大人物双手抱着头,双脚不停地交换着站姿。“你不是说过,你只有我这一个爱人吗。我相信你。”

“怎么下得了手呢?”大人物的声音变得像个刚刚哑哑学语的婴儿。“是啊,怎么下得了手呢!”女人把长柄匕首从梦露下身拔出来。这里是鲜血的源头,它感到一股热浪喷到了她的脸上。她把匕首放到脸上,她没有感觉到金属的寒气。

女人缓慢地走向大人物,跪在他的脚下。

她热情四拥抱着一具逐渐变冷的尸体,她用身体追赶着他的温度。女人的鲜血,大人物的鲜血,还有梦露,即将凝固的鲜血,沿着这具尸体,缓慢地流着。像一首舒缓流畅的夜曲——“今夜,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5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