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国微型诗家评略》之二—曾吉林 作者:亚夫 时间:2008-4-07 周一, 下午12:12 《中国微型诗家评略》之二—曾吉林 曾吉林先生是中国现代微型诗的最早重要成员之一,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以一种绵里藏针的姿态活跃并震烁于重庆《微型诗报》。其后,出版了微型诗集《瞎眼的勺》,幽默其表,歌哭其内,常能言世人欲言而不可言,借凹凸之镜,演绎百变人生。个中况味,若橄榄之涩,翘舌咀嚼,则玉津陡生,通流七窍也! 《红 包》 金钱也有害羞的时候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 掀开你的红盖头 亚夫:极具中国传统舞台剧的艺术形态之美,云袖披肩,琵琶遮面,凌波微步,穿廊过院,却道是,红盖头掩饰着真元凶。少女之讽,顽童之刺,使人不及莞尔,已面红头颈。 《瞎眼的勺》 锅里没有了 碗里没有了 盆里、勺里盛满了 亚夫:世态的变异。一种新生的生活节奏或“脱颖而出”的伦理价值,一夜之间,抵达我们的门槛之外,不是追门乞讨,而是登堂入室,摇身剥夺了主人的位置。精神上的平均主义宣告解体,而濒临破产的空虚正面临着更大的、无法填补的空虚。看来,无绪,极有可能是外部的感染。诗意沉静,似不着一字,随意敲打,你自会聆听到丝竹之外的悲苦音律。 《包青天》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终于在戏里找到了你 亚夫:再一次想起了伟大的诗人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诗人从黎明出发,不,也可能是黄昏、深夜、随意的何时何地,沿着精神的贫瘠山村,走过桃花的歌声,顺沉思的小溪,舟归彼岸,他心中已决定了,要在某时某地,要在某时某地啊,找到你,心魄的宿营地。弦断琴绝,诗人注定了身在舞台之外,做红楼梦,又在戏中之戏里揪着自己的长发,拍案惊奇。诗人一声感叹,了却几庄公案!绝…… 《蝴 蝶》 掌声中蝴蝶惊奇地发现 为我喝彩的那些人 化蝶前也曾骂过我呀? 亚夫:化蝶后,所有的蔑视、谩骂,已成为翅膀下美好天空的一部分,它使蜕变的历程越发扑朔迷离,三分幸福,七分炫耀,并在飞临人间的时候,化作世间遵循的美德。是美德呢?还是人类根固已久的美丽病态?诗人以蝶喻蝶,空让飞不起来的人,埋头思索。那么,那些飞起来的人呢?踩着肩膀的人?端坐头顶的人?拍响上帝马屁的人呢?蝴蝶不作回答,俏丽春天的枝头,拈花微笑。 《迎宾小姐》 剪下人生中的花季 张贴在酒楼宾馆的大门 亚夫:小时候过年,老家张贴的门神多是关张马赵,护佑人丁,祛除瘟病。现在,宾馆张贴的“门神”是一束束妖冶的鲜花,她横逸富贵者的花瓶里,也直插在乡村风干的牛粪上,一些大腹便便的幽灵,黄脸细腿的劳动者,像喝一顿便宜的柜台酒,花生米要,茴香豆也要,人头马面的洋酒还要。现在的人不盼着过年了,随时可灯红酒绿,且能肆意地放纵自己。此诗像陕北的剪纸艺术,从窑洞里抢救、挖掘出来,咔嚓一刀,横贴在现代文明的咽喉处。 2008-4-7 亚夫于矮檐诗屋 来源:http://www.australianwinner.com/AuWinner/viewtopic.php?t=68975 |